我和何宁远到了医院，何琮已经挂上点滴，情况稳定了。
他吃了同学偷偷带到学校的小饼干，里面有坚果。
“爸爸，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她。”
我苦笑，在病床边坐下。
“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想看见我，我做了什么，我怎么欺负你伯母了。我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我瞥了一眼何宁远。
“小琮还在生病，你非要……”
这时宋姝推门进来，何宁远脸上的寒意马上消融，声音温柔，“不用急，小琮没事。”
“伯母……那个护士姐姐扎了两次才扎上，特别疼……”
何琮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带着哭腔委屈地跟宋姝撒娇。
看着他们三人温馨的画面，觉得很荒谬，很讽刺。
我从病房出来，宋姝紧跟着叫住我。
“依兰，小琮年纪小不懂事，你别怪他。”
“我看你脸色这么差，回家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小琮，有我在呢。”
我冷笑出声，“都到这个时候了，别装了吧。”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不会……”
我非常疑惑，“以前什么事？你们给我说清楚。”
宋姝突然惊恐地后退一步，撞到了门把手上。
“啊！”
她故意摔倒，何宁远从里面出来，“小姝！”
“别踢我的肚子，孩子，我好痛……”
她抱着身体，痛苦地求饶哀叫，像是PTSD。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我，我听话，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求求你……”
何宁远紧紧抱住她安抚。
“好了好了，小姝，我在我在，听到了吗？没人能伤害你。”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恐怕已经碎尸万断了。
“滚！”
我头突然痛起来，像有一根钉子从头顶钉了进去，眼前重影。
何琮举着花瓶朝我砸过来，他的小脸变得很狰狞。
他还是我的孩子吗？
我醒过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黄昏。
手机电量变红，未接电话和微信消息炸了。
我看清屏幕上的字，惊得坐起来，心跳到了嗓子眼。
【××台新闻主播沈依兰校园霸凌】
已经上了热搜。
我“霸凌”宋姝？
我扯掉针头，要去找何宁远。他同时推门进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离婚，我成全你们，还不够吗？你们要这样污蔑我，往我身上泼脏水！”
何宁远似笑非笑，“污蔑？脏水？到现在你还要狡辩吗？”
“你对小姝做过什么，别以为装失忆，说一句不记得，就能轻飘飘地揭过去。”
我确实因为意外，失去了高中以前的记忆。
我和宋姝第一次见面，聊到过老家和学校。她说跟我同校过一年，当时住在外公家。
我也直接说了自己的情况，她很遗憾地说，要是我们当时就认识好了，肯定能成为朋友。
她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我们不是一类人，学生时代不会，长大了也不会。
妯娌亲戚关系，最多也就这样了。
“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她说什么……”
何宁远轻嗤一声，好像就等着我这句话，打开手机举到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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