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三年,虞照野意外发现我私密相册中的秘密。
从前爱我如命的他,如今发疯般折磨我一夜又一夜。
“陈青予,你相册里的男人是谁?”
“你怎么敢把我当替身?”
那是我的初恋,六年前为救我而死。
虞照野看到了他们相似的脸。
任凭我如何解释,他始终无法释怀,报复般的频频出轨。
甚至故意将与我长相相似的女助理带回家,滚上我和他的婚床。
“这是你欠我的。”
“不是爱拍?给我们也拍一个。”
我被他随手丢来的手机砸破额头。
忍者眩晕走出卧室。
脚边碎开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还是虞哥会玩,这鱼一钓就是十年。”
“乖乖女的白月光和朱砂痣可都是我们虞哥。”
十年前,那是我第一次遇见周舒屿的时间。
1.
虞照野的手机对我设了锁。
自从他发现那些照片后,就换掉了之前所有我生日的密码。
“陈青予,我真后悔爱过你。”
“你在姓周的床上也像一条死鱼吗?我现在碰到你就觉得恶心。”
绝情伤人的话被他时刻挂在嘴边。
助长兴致的药被他送进我口中。
此刻大概是手机摔坏了。
我轻轻一滑,竟然看到了完整的聊天框。
“虞哥当初可是装了三年穷小子才睡到校花,我现在还记得校花那几张照片,后腰上那颗红痣叫一个勾人!”
“虞哥现在抓住她的把柄,不得多威胁她玩点刺激的,到时候给我们直播送福利,我可以当路人甲。”
“等着吧,虞哥还没玩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网呢。”
“当年虞哥死遁后校花还为他自杀了一次吧,差点没抢救过来。”
“别提了,那天晚上虞哥在槟城豪掷千金,跟金发超模春宵一刻,我去传校花进ICU的消息,还挨了一酒瓶子。”
额头滚落的血珠掉进碎裂的屏幕缝隙中。
我抖着手去擦。
被尖锐棱角割的鲜血淋漓。
忽明忽暗的屏幕上蹦出一条新消息。
“诶,你们说虞哥到底喜没喜欢过校花?”
“怎么可能喜欢,当年在野的爷爷跟他提婚约,虞哥直接顶撞老爷子说你要报恩自己娶,他挨了一百藤条,初恋还第二天就意外出事断了腿,连夜被送出国,气的虞哥离家出走四年。”
“不出走怎么泡校花啊!虞老爷子要知道恩人的乖孙女被虞哥吃干抹净玩的像条狗,怕是要气过去。”
“可是我怎么听说四年前是虞哥死缠烂打了一年,绑架案命都差点搭进去,校花才答应嫁给他。”
群聊突然安静下来。
屋内娇声阵阵,随着一声低沉闷哼。
我听到打火机的开盖声。
虞在野下床了。
群里也终于有人开口。
“虞哥没玩够吧,算了别说这个。听说虞家下了最后通牒,今年必须要孩子。”
“这都十一月份了,还有一个月?”
“那虞哥还给校花吃那么多新药,这为了爽有点畜生了吧。”
“没事,虞哥说了等玩够了新助理,就回归家庭,到时候校花还不是感恩戴德的贴上去,感谢虞哥愿意原谅她。”
我浑浑噩噩间想起,在助理刷指纹进门前。
虞在野刚哄我吃下两粒药。
“青予,最后一次。”
“做完这次,我就原谅你。”
“我们重新开始。”
他的手抚过我的唇,眼神热切。
却避过了我鼓起勇气送上的吻。
“现在还不行。”
虞在野微笑着,转头在我面前吻上另外一个女人,将她抱上我们的床。
“青予,一起吗?”
他满是浪荡嘲讽的笑容,与当年温柔半跪在地上为我系鞋带的人渐渐重合。
那人穿着简单的校服,身上却仿佛带着肥皂与阳光的味道。
“阿予。”
“我会喜欢你一辈子。”
“保护你,照顾你,珍惜你,绝不食言。”
后来戏院的道具大灯砸下来时,他也毫不犹豫的奋力将我推开,一句话也没能给我留下。
我从此再无法上舞台。
刀尖划开皮肤那一刻,我也是真的想再见他一面。
原来这不过是一场骗局啊。
助兴的药物在体内烧灼,我却冷到浑身发抖。
……
“你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声音的瞬间,我心头一紧。
2.
还没来得及摁熄屏键。
手机已经被虞照野夺过去。
“你碰我的手机了?”
他眉目冷淡,手机外壳在他手中发出脆响。
“谁给你的胆子?”
可看到手机黑屏,摁键毫无反应,虞照野却像是松了一口气。
他恶意的扬起嘴角,歪头示意我进屋。
“床单都脏了,去换一套,不然我们晚上怎么睡。”
我们的床上还躺着一个眼神迷离的女人。
我知道,他在等着我像平时那样委屈、难过,甚至是发脾气。
而我站在原地,只是抬头看了那张熟悉的面容一眼,麻木的神经就痛到浑身颤栗。
最后我绕过他。
往楼下走去。
我听到虞照野在我身后冷笑一声。
“陈青予,别吃你不该吃的醋。”
“别忘了你是怎么骗我的。”
他转身砰的关上房门。
交缠的欢鸣声再次响起。
甚至比刚才更热情,像是故意在喊给谁听。
我深吸一口气,可才走下几层楼梯,便不得不靠着楼梯扶手停下脚。
腹腔内脏翻滚,眼前是一阵一阵控制不住的眩晕。
“夫人!”
逐渐模糊的视野里,保姆芳姨变成好几个虚影,匆忙向我这边跑来。
我终于一头栽下。
等我醒来。
医生有些严肃的告诉我。
我怀孕五周,在我不知道孩子存在之前,他已经自然流产。
“病人现在体内激素严重紊乱,初步诊断有药物和情绪影响,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考虑怀孕。”
“建议留院观察一天,如果有残留的话还需要做清宫手术。”
芳姨眼眶通红,将医生送出门。
自我和虞照野结婚后,她就一直在照顾我们。
转身时,她手机铃声响起。
虞照野声音冷淡。
“芳姨,思思夜宵想喝鱼汤,你该回家了。”
“少爷,夫人她……”
话没出口便被打断。
“陈青予想在医院装病的话就让她呆着。”
“虞家也不是养不起一个骗子。”
芳姨脸色变了又变。
还是忍无可忍的开口。
“少爷!夫人她流产了。”
“我应该留在医院照顾她。”
虞照野那边沉默了十几秒,再开口时他声音有些低哑。
“芳姨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乖乖,先别闹。”
免提将缠绵的接吻声无限放大。
“什么都无所谓,两个小时内我要在桌上看到鱼汤。”
电话被毫不留情的挂断,只剩“滴滴”声在病房里回响。
我劝走边骂边哭的芳姨。
摸到床头的手机,扣在胸前,迟迟没有动作。
这病房太安静,看到视线中挂起的药瓶,仿佛就能听到药液一滴一滴掉进透明滴管,融进血液中的声音。
昏迷时我梦到了月亮,它直直坠落,掉进泥潭。
十九岁那年的爱恋,原来本就是镜花水月。
良久,我抬手擦过模糊的眼睛,平静拨通虞夫人的电话。
“阿姨,三年之期已到。”
“那份提前签署的离婚协议,您可以还给我了。”
3.
从孤岛寄来的邮件。
最快也要走三天。
虞夫人说她会亲自带着邮件回来。
临上飞机前,她给我打来电话。
“青予,三年前那场绑架案里,小野疯到为你挡刀,和你一起等炸弹爆炸。”
“阿姨看得出来,虽然你登记前就签了离婚协议,但你和小野是有感情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口,外面暴雨如注,狂风吹的人打冷战。
正在通话中的蓝框下。
是我的朋友圈背景图。
那年虞在野为我放了三个小时的海上烟花。
他说我是他的命中注定,是他轰轰烈烈的青春岁月的最佳代表。
可我手一滑,刷新出虞在野小助理新发的朋友圈。
“最好的朋友在身边,最爱的人在眼前!”
九宫格照片中,热闹温暖的房子里,一群人正聚在一起烫火锅。
小助理将一块烫好的牛肉送到虞在野口中,
我悉心照料的花草被倒进红酒。
最喜欢的懒人沙发里躺着两个光着上身、一脸醉像的陌生男人。
随手将烟灰抖进我和虞在野的情侣水杯。
虞在野有洁癖,开始我不知道。
但闺蜜不过在家里小坐了一会,虞在野便冷着脸丢掉了那张沙发和地毯,还找了专业保洁全屋消毒。
这些年好友无数次邀请我带老公一起聚餐游玩,虞在野却从未应约,每次我都只能尴尬的岔开话题。
“阿予,和陌生人一起吃饭,会让我有一种吃别人口水的恶心感。”
原来不是没有例外,不是不能忍让。
不过是他讨厌陈青予,讨厌和陈青予的婚约,所以想要折磨玩弄她罢了。
“阿姨,我想尽快见到您。”
因为我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虞在野身边。
周舒屿和虞在野,我都不要了。
雨越下越大,就在我打算回医院时。
一把伞突然撑在头顶。
“要见谁?”
湿透了半边身子的虞在野,抓住我的袖口。
我向后扯了扯。
没拽出手。
下意识的举动却激怒了虞在野。
他强硬的环住我的腰,勒的我还未愈合的小腹生疼。
“陈青予,你在闹什么脾气?”
男人微微蹙眉。
“我已经亲自来接你了,你还不知足吗?”
大概是我的脸色太过苍白。
推他的动作又那么用力。
虞在野最后还是松开了些,给了我喘息的余地。
我抬手蹭过他的领口。
那里有一枚口红印,像是小狗撒尿一样刻意留下的标记。
“帮我问问牌子,很防水。”
虞在野张了张嘴,终于放软语气。
“别闹了青予。”
“你进医院的时候,我就联系过主治大夫了,他说你头上不过是擦伤,并没有脑震荡。”
“就这点小伤,你在医院呆了两天,你以前不是这么矫情的女人的。”
小腹还在翻搅着疼痛,冷风像是能渗进皮肉,我突然失去了和虞在野沟通的欲望。
任由他将我拉进车里。
虞在野随手将毛巾扔到我怀中,自然地靠在我怀里,等着我为他擦头发。
“为了来接你,我都湿透了。”
我却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屏幕。
未知号码给我发了一条朋友圈截图。
“雨天来月经好烦,还好有老公给揉肚肚煮红糖奶茶,还非要冒雨出去亲自给人家买卫生巾,有爱情滋润感觉肚子都没那么疼了呢。”
配图是虞在野裸着背肌系着围裙煮奶茶的照片。
还有他举着伞,在风雨中往外走的背影。
穿着和他现在一样的衣服。
见我久久没有动作,虞在野不悦的凑过来。
我翻过手机,避开他的眼神。
拿起毛巾擦过他柔软的头发。
最后一次了,虞在野。
4.
他没有带我回家,而是就近找了自家旗下酒店。
“因为你突然进医院,家里被搞得一团糟,保洁阿姨还要收拾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你先住在这里,等我重新装修好,你再回去住。”
困倦袭来,我安静的钻进被子里,敷衍的嗯了一声。
再睁眼,虞在野正弯腰半跪在我面前。
“青予。”
我好久没听到他这么温柔的声音。
对上熟悉双眸时,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睡迷糊了。
“我们要个孩子吧。”
被子下我猛地握紧了拳头,男人身上带着浓烈酒气,眼神却满藏侵略性,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我看到我的手机不知何时掉在他脚边。
屏幕还亮着光。
虞在野突然的亲近让我大脑飞速旋转,他这么异常的原因,不会是碰了我的手机?
我和虞阿姨的通话记录,我记得我已经删掉了……
“我来月经了,这几天不行。”
勉强稳住心神,可话一出我就知道不对。
和周舒屿谈恋爱时,每个月他都会提前几天让我忌口,包里永远备着卫生用品和止痛药,日期记得比我还准。
我想好了理由。
如果虞在野问我,我就说是药物导致的不规律。
但虞在野犹豫了一下。
竟然真的信了。
我再一次清醒的意识到,和周舒屿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有些烦闷的扯了扯浴袍的腰带,突然俯身而下。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刚沉下的心又狂跳起来。
“什么?”
虞在野低头,双手撑在我身侧。
仔细打量着我的神色,神情越发阴沉。
就在我忍不住想后退一步时。
虞在野终于开口。
“那个女人的朋友圈。”
“我已经命令她删掉了,也让她滚出了我们的家。”
“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
“我只是想用她气你,对她什么感情也没有。”
“青予,以后我不会再拿你初恋的事情欺负你。”
“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好吗?”
虞在野眼神似乎真挚无比。
他低头想亲,却在我的躲闪下只吻到唇角。
我面不改色的往被子里躲。
“好。”
“我有些累了,想再睡一会。”
虞在野薄唇微抿,没有勉强,但我能看出他浴袍下越发膨胀的欲望。
十几分钟后,我听到他边打电话边推开房门。
“我一会就到,让她提前做好措施。”
我跟在他身后,眼看着他进了楼下房间。
此刻心中毫无酸涩和好奇。
我几乎是逃命一般,拿着手机直奔楼下,打车向机场。
“师傅,辛苦快点。”
我有些不安的往酒店方向看。
像虞家这种手眼通天的家族,只要虞在野不想放手,我根本逃不出京市。
只有和虞夫人会合,我才能彻底离开。
汽车在风雨中一路平稳行驶。
眼见郊区乌云逐渐散开,天边盘旋的飞机一架一架降落。
我深吸一口气。
手机安安静静,没有虞在野的信息,他应该还没结束。
这样很好。
我拔下手机卡。
几乎嗅到了自由的气息。
下一秒天旋地转,手机脱手而出,飞出窗外。
猛烈的撞击下我一时竟无法动弹。
视线再聚焦时。
我看到虞在野一步一步走近,他全身笼罩在雨雾中,露出半张染血的脸。
“阿予,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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