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沈易舟整整十二年,却从未宣之于口。
直到我被确诊了ALS,肌萎缩侧索硬化,俗称渐冻症。
我剩下的时间,最多两年。
我用他公司的丑闻做威胁,逼他和我签了结婚协议。
他恨我入骨,在新婚夜掐着我的脖子:「林夏,你真贱。」
我以为他会折磨我致死。
可当我病情发作,瘫软在地时,他却疯了一样抱紧我:「林夏,你起来,我允许你继续贱下去,我不许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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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舟的订婚宴,奢华至极。水晶灯璀璨,香槟塔流光溢彩。
他站在台上,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冷峻的侧脸是我爱了十二年的模样。
他的未婚妻,赵家千金赵婉儿,依偎在他身旁,笑靥如花。
「沈总,恭喜。」我走上前,将一份文件放在他们面前的礼桌上。
沈易舟看到我,眼底的温情瞬间凝结成冰,取而代之的是复杂难辨的厌恶与审视。「林夏?你来干什么?」
我今天特意化了浓妆,遮住苍白的病容,穿了一条艳红色的长裙,像个索命的恶鬼。
「当然是来送新婚贺礼。」我推了推那份文件。「看看吧,沈易舟。城西那块地皮的环评报告,还有你们偷排污水的证据。」
沈易舟的脸色骤变。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你从哪里弄来的?」
赵婉儿吓得花容失色:「易舟,她是谁?她在说什么?」
我迎上沈易舟愤怒的目光,笑得云淡风轻。「沈易舟,你只有两个选择。」
「一,取消订婚宴,明天和我去领证。」
「二,我把这份文件交给媒体,沈氏集团股价崩盘,你身败名裂。」
全场哗然。沈易舟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一寸寸凌迟着我。「林夏,你疯了?」
我没疯。我只是快死了。
三天前,我因为拿不稳水杯,去医院做了检查。
医生看着我的片子,语气沉重:「ALS,渐冻症。目前医学无法治愈,你可能只有两年时间。」
两年。我的人生进入了倒计时。
我不能就这么窝囊地死去。
我还没报复抛弃我的父母,还没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我还没得到沈易舟。
沈易舟,我从高中就暗恋的男人。
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直到大学毕业那年,他误会我为了利益出卖了他父亲,从此视我为仇敌。
这些年,我看着他接手沈氏,杀伐决断,成为商界新贵。
我也看着他身边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却从不正眼看我。
我都要死了,还管什么道德廉耻?
我要他。不择手段。
「我没疯,沈易舟。」我抽出手腕,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这是病症的早期表现,但我强行稳住。「我给你三分钟考虑。」
沈易舟死死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他知道,城西项目是沈氏的命脉,一旦暴雷,他将万劫不复。
赵婉儿哭了起来:「易舟,别听她胡说!叫保安把她赶出去!」
沈易舟没有动。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的风暴慢慢平息,只剩下死寂的冰冷。
他转向赵婉儿,声音沙哑:「婉儿,对不起。」
赵婉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沈易舟拿起那份文件,转身面对宾客,宣布订婚宴取消。
然后,他拽着我,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宴会厅。
他把我塞进车里,动作粗暴。跑车轰鸣着冲出去,速度快得吓人。
「林夏,你真是好手段。」他咬牙切齿,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为了达到目的,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我笑了,系好安全带。「沈易舟,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和你沈太太的身份。」
「你做梦!」
车子猛地刹停在江边。
沈易舟解开安全带,欺身过来,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林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一了百了?」
他的眼睛猩红,是真的动了杀心。
我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杀了我,文件会自动发送到各大媒体的邮箱。沈易舟,你赌不起。」
我们对峙着。
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压迫感。
最终,他挫败地松开了手,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那一声闷响,仿佛砸在我心上。
「你到底想要什么?林夏,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我要一年。」我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一年的婚姻。你配合我演好沈太太的角色,一年后,我们离婚,文件原封不动还给你。」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
他冷笑:「演戏?林夏,你配吗?」
「我配不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得选。」
沈易舟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憎恨,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好,我答应你。林夏。」
「但这一年,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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