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那年,后山探险遇到狼群,
他将我藏在山洞,为了引开狼群,折了自己的双腿。
二十三岁那年,为保住我家公司。
他替我顶下所有罪名,入狱五年。
出来后我将所以产业交给他,助他成了人人敬仰的季先生。
婚后,他每隔段时间都会去寺庙为我求一张平安符。
他说,他的腿废了,走不了远路,只能求神佛代他护我一世周全。
可这次,他求符多日未归,我害怕他遇到仇家,带百人持枪去接他。
撞开禅房,他却把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搂在怀里卿卿我我,为我求来的平安符被她嫌弃地丢在一边。
我一脚踩碎了那张脏了的符,手上的枪对准他们。
带着颤抖的声线开口;
“季裴舟,离婚,还是让我守寡,你选。”
......
禅房里的龙涎香浓得化不开,却压不住那股子男女欢愉后的靡靡气息。
那个女孩缩在季裴舟怀里,裸露的颈子上全是刺目的红印。
我一来,身后上百号兄弟瞬间举枪。
这些人,都是季裴舟当年亲手为我挑的,唯一的信条就是护我安危。
谁能想到,他们枪口第一次对准的,竟是他。
季裴舟却连眉梢都没动一下,慢条斯理地替那女孩拢好衣衫,指尖刮了刮她的鼻子。
“楚楚,外面有点事,乖乖的等我。”
女孩乖顺地点头,一双眼纯净得没有杂质。这场景,曾是独属于我的。
因为我是女生,所以是云城里别人最瞧不起的的公司,让别人觉得靠女人的公司不能做大做强,任人践踏。
为了护住总被人欺负的我,他每次出去跟人抢生意抢地盘,都会让我呆在家里,瘸着腿,弯腰摸我的头。
“晚晚,外面有点事,你乖乖等我。”
而现在…
他挪步过来,轻易夺下我手里的枪,捡起地上被我踩碎的平安符。
神色平静得,我们之间从未有过背叛,依旧是那对共过生死的夫妻。
“晚晚,你的旧伤刚见好,不能再…”
我一巴掌挥开他的手。
“别碰,脏。”
他的脸偏向一侧,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用了全力,他半边脸迅速肿胀起来。旁边的女孩哭喊着扑过来,张开双臂拦在他身前。
“你疯了!凭什么打他!你道歉!”
这女孩,天真,年轻,不知死活。枪管抵上她额头,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季裴舟顶了顶被打肿的脸颊,笑了,那笑意里全是怀念。他拎着女孩的后衣领,把她拽到自己身后。
“看到了吗,晚晚?我也没办法,她太像了。”
我听懂了他藏在喉咙里的话。
太像了,太像当年的我。
不管不顾,一身孤勇,像头野狼。
谁敢动季裴舟一根汗毛,我就会扑上去撕咬,爱得疯魔,爱得张扬。
眼眶瞬间就烧了起来,诛心之痛,不过如此。
十几年的相濡以沫,抵不过一个所谓的“当年”。他这座为我而立的山,就这么轻易地为别人崩塌了。
他仔仔细细擦干净手,想把碎掉的符纸拼凑起来,抬眼冲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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