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第十年,死鬼夫君回来了。
我正准备功成身退,做个富贵闲人。
他却带着外室上门,泼我一身黑狗血。
“一个晦气的杀猪女,有什么资格做淮郎的正妻?”
“让你做了十年主母已是恩赐,还不赶紧让位!”
赵淮护着女人,也面露嫌恶。
“我和莹莹才是侯府主人。”
“赶紧带着你那群穷亲戚和野种滚蛋!”
我一头雾水地听着。
穷亲戚,
是指十年前就改嫁丞相的婆婆?
还是指我那一人之下的摄政王夫君?
还有野种?
你是指,出生祥瑞的当今幼帝?
赵淮归家那日,特意锦衣华服。
十年戍边,他脸上却毫无风霜痕迹,还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样。
目光鄙夷地从我身上扫过。
“没想到十年过去,你还活着。”
他径直坐到上首,声音冷淡。
“你受苦了,既然我已经回来,侯府就交给我吧。”
“物归原主,你也轻松些。”
我没吭声。
他也没抬眸,而是握紧宁莹莹的手。
“你膝下一无所出,按赵家家法,我本该休了你,娶莹莹为妻。”
“但念你十年辛劳,便留你做个侍妾。”
他顿了顿,却是安抚性地看向女子。
“莫怕。有我在一日,莹莹你就是侯府唯一的主母,旁人不敢欺负。”
我心如明镜。
十年过去,爱意随风而逝。
他有了第二个家,另一个妻子。
我没有生气,更没有悲伤。
点了点头,“好。”
赵淮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便是欣慰。
宁莹莹准备好的说辞都被堵在喉咙,自是不甘心。
上前两步,指着我厉声道:“你别以为装得纯良,淮郎就会心疼你!”
“我告诉你,淮郎已经承诺立煜儿为世子,侯府的财产都是我们母子的。”
“你最好乖乖听话!”
我拨开她的手,淡淡放下茶盏。
“知道了。”
或许是我的态度,又勾起两人自卑的情绪。
赵淮胸口起伏了几下,拍案而起。
“宋柔,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离家十年,受尽苦难,你却带着一帮穷亲戚和野种吃我的,用我的。真当我赵家是你的天下了?”
离家十年,受尽苦难?
我眼中充满嘲讽。
十年前,是他与赵平父子俩临阵脱逃,害得赵家险些满门抄斩。
若不是我与婆母拼命,只怕早就死无全尸。
哪里还有今日的赵家?
赵淮眼神冷冷,俨然是主人模样。
“要么你滚,要么那帮穷鬼滚。”
“侯府不是慈幼堂,养不了那么多吃白饭的。”
他说话时,眼底的轻蔑几乎溢出来。
我终于抬眸,笑了笑:“谨遵侯爷命令。”
“我家的穷亲戚确实攀不上侯府,我们自己走。”
赵淮与宁莹莹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唇角都勾起得意的弧度。
在他们看来,我还是如从前那般软弱可欺,胸大无脑。
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
赵淮也对我多了几分笑。
“算你识趣。把朝霞院腾出来,日后你就暂住到柴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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