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胎三个月,我的恩爱夫君喜上眉梢,特地告假带我回乡探亲。
却不料途中偶然撞见他那假死脱身的外室,怀里还搂着个和他眉眼相像的小娃娃。
裴令仪心疼地给施窈窈搂进马车里,坚决地看着我:
“夫人,五年前我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了,这次我不能再自私地丢下她。”
他们欢喜地扬长而去,只留我一人在荒郊野岭的山谷里。
好不容易回到府中,却看见门匾上挂着喜庆的鞭炮,施窈窈住进了朝阳的西厢房,
“夫人,窈窈闻不得花粉,所以你院里的那一颗樱花树我令人挖了去。”
“嗯。”
“夫人,她吵着喝酒,你埋下的那坛女儿红...”
“好。”
我淡淡点头,看着裴令仪欢喜地把她们母子扛在肩上绕着府邸跑了一夜,张扬地将那女子的肚兜系在腰上,甚至在我手工雕刻的木马上淫荡。
我默默收回把平安脉的手,找郎中要了一副堕胎药:
“明日的药换成这个罢。”
......
连珠把郎中递来的药藏在身后,愤懑不平地咬着牙:
“夫人,这一胎是您吃了上百张方子才求来的,怎能这么轻易就喝了堕胎药?”
“侯爷他许是一时兴起,用不了多久就会给那没身份的外室送走。”
还没等我说话,裴令仪身旁的阿普一阵小跑来,朝我行礼:
“夫人,侯爷托我来拿您床边的安神香,他说他说施小姐路上受了惊,晚上定睡不安稳。”
我顿了顿,强压下嘴角的苦涩点了点头。
这坛安神香是成亲当夜裴令仪像献宝一样从怀里掏给我的礼物,听说他在山上寻了整整十日才找到药草,只为缓解我到新居的不安。
成亲五年,一日都没停过。
“行了,快些把药收好,别让旁人看了去。”
连珠眼里噙着泪,低头应好。
夜里,翻来覆去两个时辰没睡着。自从有了身孕以来,裴令仪夜夜陪在我身边,或是捏捏我的腿,又或是搂着我讲戏文。他会热情地亲吻我隆起的肚子:
“宥贞,此生有你们相伴,便也无憾。”
“夫人,侯爷来了!”
思绪被连珠的叫声扯了回来,我擦掉眼角的泪,翻身想爬起来。
却被裴令仪一把摁在床上。
此刻的他和白日里那个将我丢在山谷的男人截然不同,眼神温柔,嘴角带笑。
“宥贞,可是在等为夫?”
裴令仪的吻轻轻落在额头上,我猛的攥紧手心,
“侯侯爷我还怀有身–––”
“噗嗤。”
床榻边突然传来一阵底线,顺着声音看去。跟着裴令仪一起进来的小丫鬟低头掩笑,身体跟着左右摇荡。
裴令仪嗤笑着推开了我,低头看着打扮成丫鬟模样的施窈窈:
“小鬼,我就说了这一局我会赢吧,她定是没睡着在等我。”
裴令仪转身将我的帷帐放下,
“宥贞,你早些睡,今夜便不打扰你了。窈窈她初来乍到认床,我去陪陪她们母子。”
屋内瞬间安静,只剩下跳动的烛心还有窗外裴令仪和施窈窈放肆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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