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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楚瑶拉着傅瑾川去试了婚纱。

“楚小姐，您皮肤白皙又纤瘦，这婚纱太适合您了，再搭配一双水晶鞋，就和公主一样。”

店员刚说完，楚瑶放下手，冷了脸。

店员急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楚小姐，我……我是说……”

她温柔一笑，转头对傅瑾川抱怨：“她也欺负我是个残废，是不是仗着她有双好看的长腿呀？”

沙发上，穿着婚服的男人矜贵无比，却周身散发着冷气。

他点点手指，店员就被拉出了门，在后巷响起一片惨叫声。

楚瑶重新挑选起了婚纱，所有人都忌惮傅瑾川对她的宠爱，可她还是控制不住想要哭。

对温允初，傅瑾川到底是舍不得的，他已经变了。

试衣台的帷幕一幕幕拉起，一幕幕落下，傅瑾川似乎看到了楚瑶站着穿婚纱的样子，她一会儿像公主拎着裙摆向他行礼，一会儿又像高贵的舞者展示曼妙的舞姿……

那是温允初。

“瑾川，我是穿鱼嘴鞋还是尖头鞋呀？我以前没穿过高跟鞋，你可别笑我。”

他想起了之前带她出席晚宴，选礼服的那些日常。

她像一位刚落入凡尘的仙子，单纯无暇，又对他满是依恋，让他生出自己是一个干净的神明救赎了少女，让他短暂忘记了沾满鲜血的双手。

那些日子，他最近总是反复想起。

“瑾川？瑾川！”

楚瑶出声，唤回了他的意识。

他心生烦躁抽了根烟，敷衍道：“好看。”

助理给他递火，几乎是下意识问：“医生给她换药了吗？”

“李医生说中午来看温小姐。”

“嗯。务必换药轻点。”

很低很轻的声音，楚瑶却听得清晰，面上神色未变，手上生生扯断了婚纱的裙摆。

给一个联系人发去了消息。

……

温允初被蒙着面，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头罩被拉开，突然的亮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却已经被吓到失语。

她被困在一个巨大的兽笼里，铁栏外一只亮着獠牙的猛虎正对她虎视眈眈。

而膝盖上重新渗出的鲜血，更引得老虎兽性大发，正一下下猛烈撞击那摇摇欲坠的铁栏。

“不是说这冒牌货和楚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吗？这么看，似乎有很大差别。”

“切，你懂什么，宛宛类卿，有钱人玩得花。”

两个男人嬉笑着，温允初想要设法逃离，可她被牢牢缚住。

直到轮子碾过石子的声音靠近，她看到了盈盈得意的楚瑶，强装镇定，“你恨我，讨厌我，那就杀了我，整这些东西算什么？”

一袭白裙的楚瑶摇摇头。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你很喜欢瑾川吧……”

有爱才有恨，十年相依，即便伤痕累累，那些动心的过往还是深藏于心。

那是她曾想要付出一切的人，想要相守一辈子的人。

楚瑶见她沉默，轻嗤道：“你们这些女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和一匹没有感情的狼谈爱，真是愚蠢至极！”

听到门外有车辆的声音，两个男人立刻将楚瑶扔进了兽笼里，拉开铁栏，任老虎缓缓逼近。

温允初清楚她的游戏，不想陪她玩。

“不用再验证了，你我之间，他肯定先救你。”

“天真。”楚瑶快速松开了她的束缚，挡在她身前，“我要的不止这些，我要他一辈子厌弃你，一辈子对我愧疚！”

仓库门打开的瞬间，老虎直接扑向了行动受限的楚瑶。

这一幕，让傅瑾川大惊失态。

“瑶瑶！”

他从未失手过任何事，但他亲眼看到楚瑶被撕扯，浑身是血。

血泊中的女人像断了线的提线木偶，机械式重复：“为什么推我……我再也不和你抢瑾川了……”

血溅在温允初身上。

皮肉撕裂的声音划开了这场无尽的黑夜，也彻底划断了她与傅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