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怀上孩子,又在她月子里端茶递水,在她孩子生病时彻夜看顾。
已经做到这种地步,本以为真心可以换来真心。
没想到,杜如兰得知去过求子庙的妇人都生了儿子后,怪我毁了她求子的“诚心”,断了沈家长房的香火。
她的怨如同淬了毒,日复一日加深。
从挑刺到咒骂再到匕首穿心......
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为我说过话。
我抱紧膝盖蜷缩在床榻一角,心里只剩寒凉。
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沈思远,我下定了决心。
摸索着下床,点灯写下和离书。
沈家这艘船早晚要翻,我得为自己留条后路。
第二天一大早,杜如兰回来了。
她脸色红润,容貌比昨天艳丽了不少。
沈母拉着她的手问:“此行可还顺利?”
杜如兰点点头:“自然顺利,送子庙果真神奇,在净室里诵经,前一刻还清醒,下一刻就没了知觉,身子飘飘荡荡很是舒爽,等到醒来之后,整个人也是荣光焕发,一定是送子娘娘显灵了!”
沈母喜道:“那就好,那就好!你快回院里,跟思牧一起歇着。”
杜如兰红着脸应声。
路过我身边时,扬起下巴像一只斗赢了的公鸡。
我目送着她离开,心里一阵难以抑制的畅快。
尽管得意吧,很快她就会知道,自己拜的到底是神是鬼。
到时候,就算把头磕烂,也没人会救她和沈家了......
一个多月后,杜如兰诊出了喜脉。
点名让我去伺候:“弟妹,我怀的可是长房嫡子,得你来照顾才能显出我儿的金贵。”
我刚想拒绝,沈思远先开口:“姜莞,从今日起,你就搬去嫂嫂院里吧,凡事都要顺着嫂嫂心意,不能有丝毫怠慢。”
要不是想着,现在沈家不会放长卿跟我离开。
我恨不得立刻把和离书甩在沈思远脸上。
深吸一口气,我点头:“好,就听夫君的。”
杜如兰终于抓到了磋磨我的机会。
说走路打滑,让我跪在地上,把她院子里的青石砖都铺上绸缎。
说孕妇不能喝凉的,要我端着烧滚的热茶侍候在侧。
说肚里孩子闹腾,要我整夜不睡给她守夜。
......
稍有拒绝,就会请来沈母责罚我。
有了杜如兰腹中的孩子,沈家人更加轻贱我。
连同长卿,也被他们慢待。
这日,我一直等的家书来了。
托父亲去调查的事有了结果。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样。
送子庙,就是座淫庙......
我不动声色烧了家书,忍到杜如兰生产这天。
孩子呱呱坠地,是个男婴。
沈家人喜疯了。
我看了眼婴孩,故意说:“这孩子长得既不像兄长也不像嫂嫂,不会是来历不明的野种吧?”
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沈思远喝道:“闭嘴!胡说八道什么?”
我不理会他,继续说:“看这鼻子,这眉眼,没有一丁点像兄长和嫂嫂,我瞧着倒是像卖豆腐那个王五。”
听到我的话,沈母气得胸口起伏:“来人,把姜氏给我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