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拉起儿子包满纱布的手,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陆爷爷,放我走吧。”
将儿子安置在病房后,我下楼缴费,正迎见陆时宴搂着刚做完产检的沈明月。
他们也注意到了我。
沈明月慌忙捂住肚子往陆时宴身后躲,声音都带上了颤抖乞求:
“我只是想给时宴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霜降姐你实在要怪罪的话,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你不要懂我的孩子!”
“阿宴,是我让你为难了,你不要在为了我得罪霜降姐了,不然指不定陆爷爷有怎么罚我...”
声音越说越小,陆时宴的眼神却一寸寸冷下。
“你平时很喜欢让老爷子欺负月月?怪不得她每次见你都害怕。”
“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芝麻大点的事都把老爷子搬出来,既然你不能做到和平相处,那就关起来吧。”
“关到月月生了孩子,关到她的大儿子能独当一面,关到你收了你的嫉妒心,不再挑事。”
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上前把手术单子甩到他脸上:
“陆时宴,你好好看看儿子到底有没有事!”
陆时宴一愣,眼神变了变,一丝怀疑闪过,俯身去捡那些单子,沈明月却立马上前打落。
“霜降姐你真是...怪不得姐姐会在这里,为了构陷我真是费足心思,算了,我还是走吧呜呜呜~”
闻言,陆时宴心中怀疑散去,脸上染上冷色,“来人,把她给我扔祠堂去。”
我心下一惊,震惊地看着眼前男人。
这个曾经也对我百般信任的男人。
明明只需要上楼看一眼,只需要稍微查证一下,他却连求证都不愿做。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一巴掌扇在脸上,顾不得嘴角渗出的血丝,低头认错。
“是我心思怨毒,企图构陷沈小姐,是我的错,我会自行前去祠堂罚跪。”
低声认错,我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儿子身边离不开人,我不能在此刻被关走。
陆时宴见我认错,语气软了几分:
“我还是那句话,你只要安分守己。”
我挣扎起身,跌跌撞撞往楼上病房走去。
“不好了,夫人,少爷不行了!”
随着一声惊呼,我看到盖着白布推出的儿子,再也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殡仪馆很冷,我给孩子带上了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围巾。
他一贯怕黑,我在殡仪馆陪了他整夜。
天亮了,才带着他的骨灰回了家。
还没进门,就听到阵阵狗叫。
下意识将骨灰盒收紧怀中,推门进去,一条大狗瞬间朝我扑来,一口咬上骨灰盒。
沈明月温柔地在后面喊着它们,这是她亲手养的狗,也是咬死我儿子最凶的狗!
我死死贴着骨灰盒,下一瞬却被凶狠的大狗一口咬在手上。
我吃痛,手却稳稳抱住骨灰盒,愤恨比恐惧先到,另一只手一把摁住咬到我手上的狗,死死咬向狗的脖子。
鲜血扑了满身,沈明月尖叫声在耳边炸开:
“林霜降,你放开贝贝,他只是想给你打个招呼啊!”
狗没了声息渐渐弱了下去,却在倒下时还死死咬住我的胳膊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