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公司办理离职,顺便收拾东西。
但我万万没想到,我连公司的门都进不去了。
门禁刷了三次,红灯都亮。
刷脸也无效,系统弹出识别失败,我以为是摄像头脏了,正要伸手擦,结果身后传来一句冷淡的声音:
“程小姐,请你配合,公司系统已经取消了你的入内权限。”
我转头,是前台小张。
平时挺尊重我的,此刻却连眼神都带着轻蔑和恶意。
“你说什么?”我冷笑,“我今天才从项目回来,离职手续我还没办,你就把我踢出系统了?”
“这个不是我决定的。”
她明显慌了,但还是咬着牙,“行政部说,是简总亲自下的指令。”
我愣了半秒,然后笑出声。
这狗东西终于动手了。
他昨天最后才在家说“老婆你别管工作上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工作,我会给你幸福的生活”。
转头就把我名字从系统里删了。
我把手机递过去:
“那你让他本人下来,或者,你把那婊子叫下来。”
“她不是现在接我岗了吗?让她下来当着所有人解释,我的账户权限为什么转到了她名下。”
小张脸色瞬间变了:“你是说许澄澄?”
“对。”
她一句话也不敢说,低头跑去打电话。
我转身,看着玻璃门后我曾经一手组建的创意部,五六个新人正在讨论设计走向,有人打开我的草图库在投屏,还有人指着说:
“这一版风格是许姐最近主推的,让大家学着点。”
狗屁风格,那是我花七年时间设计的版图。
可现在却贴着她的名字。
她这个小偷。
我屏住呼吸,举起手机调出远程资料库授权系统,发现自己的账号已被封禁。
我输入密码验证,系统提示:“您无权访问此账户。请联系管理员。”
管理员一栏写着:许澄澄。
我忍不住笑了。
他给了她我的公司账户,我的团队,我的策划室,甚至我的身份。
我直接抬脚一踹。
门没踹开,但我压根也不想等了。
我掏出另一个备用U盘,拿着律师函样本转身走向行政楼。
我早就备份好了资料。
我不是没准备过后路,我只是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带着我程念的名字离开。
可现在连离开的门票,都是他亲手撕了。
十分钟后,我坐在行政会议室里,面对着三个部门主管,摊开资料清单。
“这份清单上的所有文案、原图、版权成果,全都有我的电子签名与邮箱时间记录。我现在正式通知贵公司,未经我本人授权,任何人不得擅自署名、更改、挪用。”
他们互相看了几眼:“程女士,您是说,今早那个设计并非许澄澄原创?”
我笑:“你要是不信,可以查服务器版本记录。”
他们脸色变了,纷纷开始打电话,调系统。
我站起身,拉开皮包,从里面抽出那张熟悉的工牌。
上面照片是我,名字是我,背后的那句话,是我写给自己也写给团队的一句话:
名字是能被剥夺的,但风格永远不会。
我一把把那工牌拍在会议桌上,眼睛都没眨:
“从今天起,你们可以继续抄,继续剽窃。”
“但记住,我不会替你们擦屁股。”
我转身离开时,简渊来了。
他是被系统报警叫来的。
他看到我时第一句话不是“你怎么来了”。
而是“你闹够了没有?”
我笑:“我这是闹吗?我只是来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你这些年什么没拿到?”他抬高声音,“我给你公司、资源、舞台,你还想怎么样?”
“你给我?”我一步步走向他,咬字极狠。
“你哪样是给我的?你用我的创意,把我的身份给了另一个女人,你还敢在这说是你给的?”
“我不过是出于管理上的方便。”
“你放屁!”
我扬手甩了他一耳光。
“方便就能把人名换了?你拿公司账号把我清干净,把她塞进来,再对外说她是品牌重塑人?你对得起我这张脸吗?!”
他脸颊瞬间红肿,眼睛里第一次浮出恼怒。
“程念,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冷笑,“你不是说她是简太太吗?那你别让她出现在我的项目组里,别让她念我的稿子,别让她用我亲手设计的展台站上C位。”
“你说话太难听了。”他咬牙,“你知不知道她这几年受了多少苦?”
“那你俩好好过。我退出,彻底的。”
我站直身子,把U盘插进会议室电脑,最后一次打开我自己的创意图库,一张张拖入备份盘中。
操作完,我回头看他:“别跟我玩脏的。我不是没底线,我是当初把底线掏出来给你做垫脚石,结果你踩得比谁都稳。”
我拔下U盘,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说:“下次见面,不是在公司。”
“是在法庭。”
他没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说:“你会后悔的。”
我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回一句:
“我现在唯一后悔的,是当初没选另一条命。”
我走出公司大楼,风吹得我眼睛发酸,可我一步都没回头。
这一步,算我程念,彻底走出了那个用爱和谎言搭建的狗屁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