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眼中没了之前的迷茫，语气也变得凛冽起来。
“你何必费尽心思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我。”
“你当真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说罢，我不想再和他们纠缠，转身准备上岸时，刚刚一言不发的顾承屹突然吩咐船家开船。
“我知道你是嘴硬，今天你就在船上待到我满意为止，等到什么时候你能和绾绾好好相处，我再放你下去。”
“顾承屹！你……”
话还没说完，行驶的船只突然遭到剧烈撞击，被旁侧的船成功逼停。
船身晃动，顾承屹下意识护住了离他最近的苏绾绾，吕川江远二人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眼看快要摔倒时，我吓得闭上眼睛。
这时腰间出现一股力，一只手从身后将我紧紧搂住。
船身平稳后，站定一看。
竟是传闻中的陆昭野。
沪城名门望族有四，可所有人都默认沈家小姐未来的夫婿只会从三家里选出。
只因陆家那位公子平日里行事太过荒唐，明明含着金汤匙出生，却总爱做些自轻自贱之事。
近日里还听说他自愿登台成为那供人赏玩的卑微戏子。
而我对陆昭野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中学时他用绝食来逼迫陆父陆母送他去公立学校读书。
人人都羡慕世家少爷小姐可以去私立学校就读，只有他反其道而行之，说是要去公立学校感受平等。
说起来这还是我时隔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近距离见到陆昭野，不免愣了愣神。
“沈小姐抓这么紧，不怕旁人误会吗。”
陆昭野低头附在我耳边轻轻说道，耳朵被他吐出的气息弄得痒痒的，顿时羞红了脸。
下意识松开抓住他臂膀的手，“书容谢过陆公子。”
陆昭野勾起嘴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对面脸色黑得吓人。
“沈书容，过来。”
眉头轻拧，听着顾承屹命令式的口吻，再联想到船开时他说的那些话，心里愈发烦躁。
不等我反应，陆昭野直接侧身挡在我前方。
“今个儿本来是个游湖的好天气，只可惜好心情都被一群吵吵人的蛐蛐给搅合没了。”
说完眼前人转过头来，笑得灿烂。
“沈小姐哪都好，唯独就是眼光差点。”
“这艘破船轻轻一撞就坏掉了，依我看小姐若想好好赏景，不如去我那条船如何？”
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此刻突然清晰一分，不小心溺在他的笑里，任由陆昭野带着我往另一条船走去。
身后响起吕川江远数落我的声音，直到我跨过船只随着新船驶离，顾承屹的视线都没离开过我分毫。
他的自尊让他没有办法向我迈进半步。
跟着陆昭野进到船舱，舱内的戏台上有一群戏子们正在专注表演。
面前被递来一杯茶，我接过茶怔怔看着他，却听他说：“我记忆里的沈书容可不是如今这样的。”
低下头，看着轻轻晃动的茶水，指尖被烫得生疼。
想起父亲曾经常念叨我说：“沈家的男儿可以英勇剽悍，但女儿不行，女儿需得是蕙质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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