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往家的方向走去。
手心,死死抓着方才在阿娘手中拿到的珍珠碧玉耳坠。
那耳坠我从未见过,却是目前对我查案最有用的东西。
将耳环妥善保管后,慕寒川匆匆进来。
“你可有大碍?”
他问我,手中拿着治烧伤的药膏。
小心翼翼解下我身上的披风,慕寒川抬手,想为我涂抹药膏。
我侧开身子,不动声色避开他的触碰。
“我自己来就好。”
被我眼中的冷漠刺到,他将药膏丢在我身上,冷哼一声:
“不就是死了个人,装成这幅样子给谁看?”
冷漠的话像一柄刀子,狠狠扎在我的心上。
涂抹药膏的手一顿,我抬头望着他。
他低头俯视,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
像是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冷漠。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愤怒道:
“慕寒川,死的人是我的阿娘!任何一个人在看到养育自己的阿娘死去时都会痛心!”
夜色寂静,慕寒川脸上有一瞬的凝滞。
望向我的眼神满是漠然:
“我不懂,不就是死了个人,至于这么伤心?”
“反正我从小父母早亡,那些温存,我从未体会过,也向来不需要。”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娘子,我不允许你惦记除我以外的人,就连你的阿娘,也不行。”
夜色中,他的眼神偏执又阴郁。
我打了个寒战。
曾经,我爱极了他这幅清冷淡漠的模样。
可现在,我只觉得彻骨的寒意与冷漠。
对他所有的爱意,也随着他说的话,彻底消散。
晚上做饭时,我没让他为我做饭。
只是下厨做了自己喜欢的清淡饮食。
“怎么吃那么清淡?”
他问我,熟练将桌子上的辣菜夹到我碗里。
“我一直不喜欢吃辣。”
我淡淡道,将碗中的菜夹出去,独自用饭。
他的手一顿,下意识问我: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挺喜欢吃辣的吗?”
我敛眸:
“因为你爱吃,所以我逼着自己吃辣。”
“但现在,我不想将就了。”
不顾他错愕的神色,径自用饭。
慕寒川死死攥着筷子,冥冥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晚上入睡时,他躺在我身侧,忽然说:
“你若是不喜欢沈清棠,以后我与她保持距离便是。”
回应他的,是我轻浅的呼吸声。
我不知道,我睡熟以后。
慕寒川坐直身子,盯着我看了好长时间,随后蹑手蹑脚出门。
与夜色融为一体。
第二日起床,他如往常一样做好早餐。
我看了眼,拿了一吊钱便出门上街。
出门时,他神色阴郁看着我,重重将筷子摔在地上。
我却没再理他,找了处清淡饮食摊子,坐下吃饭。
吃完饭去衙门继续查案时。
远远便看到慕寒川与沈清棠并排走在一起,有说有笑。
相比于同我在一起,慕寒川的话变得格外多。
我眼神一暗,敛眸加快脚步离开。
停尸房内。
我赫然发现阿娘的头骨不知被何人敲碎。
拼合头骨时,其中一块头骨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