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见川以仆从的身份随我进府,以后在京中还怎么立足。沈既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只要你安抚好你爹,将你的私人产业分给见川一半,我便求陛下收回那道圣旨。”
我看着这个曾对我许下此生只爱我一人的女人,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
原来人心当真易变,情也亦散。
我看着她,想笑,心先却痛得不能自己。
“庄雨眠,我们退婚吧。”
庄雨眠脸色微微一变。
那一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可她马上镇定下来。
她冷笑一声:“退婚?你都要娶个瘸子了,凭什么和我退婚?”
“你去京中问问,看看这桩丑闻谁不知道?沈既白,除了我会嫁你,你还能怎么样?”
“你是相爷嫡子,难道还真要娶给那个瘸子卖鱼女柳棠溪?”
她的语气平静无比,说出来的确实最伤人的话,我只静静地看着她,这一瞬间往日的种种感情尽数消散。
我将腰间的定情玉佩缓缓解下,朝她递去。
她犹豫片刻伸手来接,却又在捏住的瞬间松开手,那玉佩直直落在地上,摔了几片。
我怔然地看她。
庄雨眠冷脸说:“装给谁看,既然不要,不如丢了。”
这玉佩是她当年历经千辛万苦才弄来的玉料,为了刻那双蝠玉佩,庄雨眠的双手被伤的伤痕累累,她始终坚信,定情信物需要自己亲手来刻。
后来得到玉佩后,我去了京中最灵验的寺庙,三叩九拜上了金顶。
那时,庄雨眠见我红肿的膝盖眼中只有心疼,对待玉佩更加小心。
可如今,说摔便摔。
庄雨眠大抵是想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我只是释然一笑。
“我们两清了。”
我转身离开,她似想追,可秦见川却挽上她的手臂,语气殷切:“雨眠,他好像生气了,你快去哄哄吧。”
“哎,都怪我,若不是为了帮我,你也不必如此为难。”
“有什么好哄的,他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过几日自然会上门来求我,不如七日后他便只能娶给那瘸子了!”
秦见川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若是他真的那么犟,宁可娶个瘸子也不愿认错呢?”
庄雨眠冷笑:“那正好成全我们。”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似只要快步逃离,那颗心就不会被这些伤人的话继续划伤,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等回了家中,我跪在母亲的怀中痛哭了一场。
母亲心疼摸了摸我的头发:“既白,你做什么娘都同意。”
我擦干眼泪:“娘,我愿意娶给城郊的那位了。”
娘亲苦涩一笑,父亲刚得知圣旨时便进宫求陛下收回旨意。
可陛下却因此狠狠责罚了我爹,甚至令他闭门思过半月。
娘本以为庄雨眠会念及旧情,只要我们退了亲便会放过我,却不想对方打的竟是带男宠入府的主意。
我准备娶亲后,家中立刻忙碌起来。
那圣旨上的时间定的是七日后,时间紧凑,娘亲连夜请绣娘为我缝制喜服,爹也给自己的熟识的朋友发了喜帖。
三日后,我正在家中书写请帖时,却听丫鬟匆匆来报:“公子,那秦见川来了,说要您将他的东西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