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五年通房丫鬟，成功赎回卖身契那天。
方笑笑没告诉世子爷自己怀了身孕。
哪怕男人酒后兴致勃勃，将她折腾至深夜，她也咬牙坚持住。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妻也不是妾，顶多是个用身子伺候人的奴婢。
所以，当卢庭轩将她摁在榻上一次次索取，溃不成军时，她心中想的却是尽快离开。
事后，男人把玩着她的头发，满脸餍足的他神情懒散温和。
方笑笑深呼吸，试探般地开口：“爷，如果奴婢有孕....”
话还未说完，抬眼便撞上卢庭轩晦暗幽深的视线，刚刚还同她耳鬓厮磨的男人，眸色冷得像淬了冰。
“我不会让它生下来。”
短短一句话，却让方笑笑不寒而栗。
京城谁人不知世子爷生性狠辣，唯对心上人有一丝柔情。
她颤抖着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
“贱奴该死！贱奴不敢了！”
她刚磕没两下，却被男人用手扶起，又轻揉了揉了她的额头。
“磕疼了没有？”
“你知道的，本世子心中只有崔灵月一人，也曾答应过她，卢家子嗣只能由她一人所生。”
“但，本世子很喜欢你的身子，除了名分和宠爱，其他的，本世子都能给你，包括你想要的‘男情女爱’。”
卢庭轩轻笑着，最后四个字咬得格外重，方笑笑浑身僵住，只觉得好似坠入冰窟。
她死死攥紧被褥，指甲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她还依稀记得，很久以前，男人也曾允诺过她，以后会给她一个孩子，能让她在府里立身。
不论是男是女都好，只要是她生的，他就认。
可此刻，他却说没法给她想要的名分，甚至把床上事当做对她的奖赏.....
见她好半晌没有反应，卢庭轩又从身后覆上来，吻住她的后脖颈。
方笑笑颤抖着将脸埋在被褥里，遮去了满眼的泪。
软的像水一样的身子是止不住的抖动，卢庭轩掐在她腰上的手指也变得十分用力，每撞一次，她小腹的疼痛就增加一分。
不一会儿，热.流从她身下淌出，染红了卢庭轩的里衣，他楞了一瞬，转而满脸晦气，抽身坐在榻上。
“月事不净，为何不说？”
她咬着唇，不敢说身下流出来不是月事，而是她小产的迹象。
只立马披上里衣，又伺候卢庭轩换了件干净衣裳。
好半晌，男人这才重新穿戴正欲离开，突然回眸望着她说道。
“安分一些，好生伺候，别总想着不该想的。”
方笑笑低着头，没吭一声。
小腹疼痛难忍，心里却是一片凄凉和落寞。
窗外寒风呼啸，雪压枝垂。
她望着这满园的落雪，思绪却飘回了七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个冬天，方家遇难，双亲被害，为了能活下去，她和三个姐姐一块，将自己卖给了人牙子。
三个姐姐被沿路卖掉，唯有她被年纪尚小的卢庭轩一眼相中带回了世子府。
之后，她成了他的贴身丫鬟，年岁到了后，卢庭轩参加寿宴被人下药误闯她的房间，有了那痛并快乐的一夜。
自此，她便成了他的通房丫鬟。
这几年，他的需求越发强烈，她总被折腾的全身遍体鳞伤。
可上了头的男人，总爱说些情话哄她，一开始她并未当真，可说的次数多了，她便信了。
信了卢庭轩在情动之时允诺的那些话。
【你是我的人，我定会照顾你一辈子。】
【孩子也会有的，别心急。】
而这几年，下了床的卢庭轩虽然性情冷淡，送她礼物却从不手软。
金丝珐琅镶嵌的手镯他送了一个又一个，并嘱咐她日夜不离身的佩戴。
连坊间都在传，世子爷金屋藏娇，厢房里藏着香美人。
每有人提及此，卢庭轩只会笑笑，并不否认。
方笑笑以为，这样的举动，至少代表他对她有几分真心......
谁知，在他心里。
她依旧是卑贱如泥的下人，她错负了五年的情爱与时光就像个笑话。
而现在，她对卢庭轩唯一的爱恋也仿佛随着窗外飘落的雪花，一起烟消云散。
躺了一夜，身下的血一直没停，方笑笑有些害怕，这才偷偷溜出去找郎中抓药。
谁知，郎中却给了她一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姑娘，你身上有非常重零陵香的味道，腹中孩子怕是......”
方笑笑愣了一瞬，赶紧追问：“零陵香是什么？”
郎中沉思了片刻解释道：“是宫中用来给女子避孕的禁药，也可以称之为滑胎药。”
“不可能！我没有接触过什么零陵香......”
话未说完，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只见一伙家佣和丫鬟闯进来，为首的女子直接将方笑笑挤开：“滚开，郎中先给我看，我一路奔波而来，身子实在乏力的厉害。”
郎中看看方笑笑，又看看那女子，似有些迟疑。
见状，那女子立马掏出金锭摆在桌上。
“我是清河崔氏崔灵月，有的是钱......”
方笑笑在听到眼前这女子说自己是清河崔氏时，愣怔了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就是要和卢庭轩联姻的清河崔氏......
她如日月光辉，她却如尘埃卑贱。
正要转身离开，却被崔灵月抓住了胳膊，将她手腕上的金丝玛瑙手镯摘了下来。
“一个丫鬟片子，竟带这般贵重物品，还不报官抓贼！”
方笑笑吓得立马扑通一声跪下解释。
“崔小姐，奴婢不是贼，这手镯是我家世子爷送奴婢的礼物，奴婢真的没有......”
崔灵月却“啧”了一声，手一滑，手镯掉在地上断成两截，从里面滚出许多粉色的小药丸。
郎中定睛一瞧，惊呼道：“这就是零陵香，姑娘你这个手镯怕是......”
方笑笑脑子嗡的一下，瞬间明白。
卢庭轩送她的手镯里面竟藏满了零陵香，而她竟傻乎乎的信了，日日佩戴。
也难怪这么多年她十分难有孕。
可崔灵月却不打算放过她，目光一转，眸色暗沉：“别装了，我知道你是卢庭轩身边的那个通房丫鬟。”
“我这个正妻还没过门，你就敢先有身孕？懂不懂规矩？不懂？今天就由我来教你。”
“打！给我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个丫鬟。”
方笑笑被强行按着头，死死扣在地上，她拼命挣扎叫喊道：
“世子妃，奴婢已经赎回了卖身契，不日就要离府了！”
“奴婢只愿世子妃和世子百年好合、琴瑟和鸣、子孙满堂。”
“待到您和世子大婚那天，奴婢自会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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