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孩子没了是我的错,但你也难辞其咎,你心里有怨可以冲我来,私下怎么折腾都没关系!”
“但我的去留关乎国事!关于整个天下!你若不想变成亡国奴,最好给我收回旨意!”
“至于夭夭,你更没资格把她送去倭国和亲,她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右相,就连圣上也要给几分薄面,你想以权谋私把她送去倭国受苦,那不能够!”
在我面前一直说和柳夭夭不熟的顾霆夜,此刻正为了她,不顾往日威严与我嘶声怒吼。
可这里是公主府,不是嗓门大就能赢。
我只冷冷抬眼,两名武功高强的侍卫立马上前。
顾霆夜瞬间哑火:“不占理就要动手?你还真是蛮横无理!”
若论武力,他连我手下的贴身侍卫都打不过。
若论战术,每次军师出谋划策时他只会连连称是。
这种人,居然说他的去留关于整个天下,简直笑话。
但我只是再次拿出两个孩子带血的平安符:
“孩子被掳走那日,你真没看见柳夭夭吗?难道不是你为了柳夭夭故意丢下我们的孩子?”
男人面容一僵,而后眼神有些慌乱:“不要含血喷人!夭夭她......是闺阁女子,怎么可能半夜出门,你别把她和......流寇扯在一起!”
“我和夭夭最近就见了一面,你别犯癔症!”
他说这话时,身上还带着女子特有的兰花香。
我有哮喘,闻不得任何花香,立马抬手捂着鼻子,皱眉反问:
“停灵七天,孩子们下葬至今,你为他们上过一炷香吗?”
顾霆夜脸上尴尬一闪而过,门童便神色焦急的闯进来通报:
“公主不好了!相府千金柳夭夭带着一众奴仆跪在门口求您高抬贵手,还说愿意以死谢罪,只求您别牵连驸马!”
门童一脸难言,不敢继续说下去。
顾霆夜脸上心疼和焦急几乎快要遮掩不住。
我冷哼一声,让门童继续说。
“现在全京城得百姓都知道您要为了一己私欲把为国为民的右相唯一女儿送去和亲,就连百战百胜的战神驸马也被您当作陪嫁,他们都在......”
“都在骂您牝鸡司晨,女子之身居然敢插手朝政,联名上奏说要把您处死——”
听见不是柳夭夭有事,顾霆夜脸上焦急消散,转而一脸舒畅的讥讽我:
“公主殿下,如今百姓因为你的荒诞行为联名抵制你,你若跪在我和夭夭面前负荆请罪,我可以以护国大将军的身份庇佑你。”
我皱眉望向顾霆夜,不明白他一个靠着我才爬到如今地位的蠢货,什么地方来的自信说出这种话。
见我毫无反应的站在原地,顾霆夜脸色十分难看,甩袖扔下一句:
“我倒是要看公主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我淡淡回复:“那就不劳你这位相府上门婿操心了。“
“你!“
顾霆夜指着我的鼻子,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公主殿下说这话也太难听了!“
柳夭夭不请自来,护在顾霆夜身前怒视着我:
“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你一口一个上门婿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顾霆夜显然对顾霆夜的话十分受用,脸上露出赞同的神色。
两人腰间挂着同款鸳鸯香囊,看似好像天生一对。
想起惨死的一双儿女,我心中恨意迸发,一个眼神,嬷嬷立马上前怒甩柳夭夭一个耳光:
“没有通传直接闯入公主府,柳小姐是想大不敬吗?”
“公主殿下是君,你是臣女,有什么资格站在公主面前说话,还不赶紧跪下!”
顾霆夜刚想为柳夭夭出头,她却早已跪下:
“臣女柳夭夭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您为天下人做出的贡献,我和将军会永远铭记于心的。”
对上柳夭夭挑衅目光,我心底咯噔一下。
下一秒,公主府门口独属太监的尖细嗓音便开始宣读圣旨:
“柔则公主谦卑恭顺,乃女子典范,准其前往倭国和亲!”
身旁嬷嬷脸色煞白:“陛下只有您一位公主,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