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这个位置本该是我的。
从五年前我放弃家族企业来到苏氏集团开始，一步步从基层做到副总监，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任命顾北辰为新的市场部总监，下个月开始生效。”
几秒死寂后，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财务总监老张第一个拍桌而起：“苏总，这不合规矩！”
“顾助理来公司不到三个月，连试用期都没过！”
运营部的王姐也站起来附和。
“是啊，论资历论能力，都应该是陈副总监接任啊！”
我静静地坐着，目光落在苏沐然脸上。
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只是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北辰虽然入职时间短，但他提出的新方案已经得到董事会的认可。”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相信他能带领市场部走向新的高度。”
“就这么定了。”
顾北辰低着头，一副谦逊的样子。
但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
当他的目光与我相遇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就散会吧。”
苏沐然合上文件夹。
我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我身上。
苏沐然皱了皱眉：“陈然，你有话要说吗？”
“没有。”
我面色平静，转身向门口走去。
“陈副总监！”顾北辰突然站起来，快步追上我，“请等一下！”
他伸手拦住我。
“我是农村出来的，见识浅薄，经验不足。”
“总监这个职位，实在受之有愧。”
“所以我觉得，还是由您担任更适合......”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新人面对前辈时的惶恐和谦逊。
但当他假装不经意地抬手整理领带时，我清楚地看到了他手腕上的表。
那是我二十岁生日时，苏沐然送的百达翡丽。
因为舍不得戴，一直珍藏在保险柜里。
认出后，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北辰，你别这样。”
苏沐然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顾北辰的肩膀。
“这是公司决定，你不需要让位。”
她转向我，眼中带着一丝责备：“陈然，你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这句话像一把刀插进我的心脏。
几年来，我放弃家族企业，从基层做起。
她加班我送餐，她生病我守夜。
我拼了命地努力工作，让苏氏集团业务量连年攀升，市值翻了几番。
而现在，她当着全公司高层的面，说我小心眼？
我差点把嘴唇咬出血来，冷冷道：“苏总，我辞职。”
苏沐然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
“陈然，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干了。”
“让开！”
我一把推开拦路的顾北辰。
他踉跄了一下，立刻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陈副总监，您先别生气。”
“这事都怪我，我向您道歉......”
他可怜巴巴地说，眼睛却不时瞟向苏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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