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傅晏礼怒火中烧的样子,鹿溪亭只觉得从头凉到脚。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是被苏悦安用工作之名骗到海市的,她想把我卖给人贩子,我察觉真相后想要逃跑,她就让人把我打晕关在这里!”
傅晏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悦安早就知道你的存在,她要是想对你不利,何必等到现在?”
他嗤笑一声,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倒是你,不知天高地厚地把她约到会所,还敢当着她朋友的面耍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鹿溪亭,你就这么看得起自己?”
鹿溪亭闻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眼神却异常平静。
傅晏礼被她这副冷静的模样弄得心头冒火。
他后退半步,整理了一下袖口,继续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了,我也不妨明说。”
“悦安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和她离婚,但你可以继续回江城做你的傅太太,就像以前一样。”
听完这话,鹿溪亭忍不住笑出声来。
“海市一个,江城一个?你还想坐享齐人之福?做梦!”
傅晏礼没想到鹿溪亭敢这样跟他说话,脸色陡然一凝。
但很快,便恢复冷静。
他垂眸看向地上的毒虫,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安分守己,像从前一样乖乖听话,我就放你出去。”
谁知,鹿溪亭竟毫不畏惧地回了他三个字:“不可能。”
傅晏礼的最后一丝耐心瞬间湮灭。
他将脚边虫子碾碎,撂下一句“脾气这么硬,那就在这好好反省”。
便不再看鹿溪亭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伴着沉闷的关门声,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鹿溪亭拼命挣扎,试图挣开绳索,却无济于事。
毒虫很快顺着裤腿爬到她身上,所过之处立刻起了连片的红疹,带着钻心的疼和痒,像无数根细针在皮肉里反复搅动。
她疼浑身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呜咽。
恍惚间,她想起在江城时,她只是被蚊子咬了两个包,傅晏礼就让人把家里所有窗户都装上细密的纱窗,卧室里更是整夜开着灭蚊灯。
如今想来,他对她的那些好,不过是对玩具的爱惜。
新鲜劲儿没过去时,会细心擦拭,小心安放。
一旦玩腻了,就变成了碍眼的垃圾。
......
鹿溪亭在医院醒来时,浑身缠满纱布。
病床旁边站着一个人,是傅晏礼最得力的手下——盛叔。
“鹿小姐,你终于醒了。”盛叔眉头紧锁,“傅总让我转告您,一周后亲自送您回江城,这几天您就在这里好好养伤。”
鹿溪亭眼底掠过一丝错愕。
她以为事情闹到这份上,傅晏礼应该不会再留她。
没想到,他竟然铁了心要将她拴在身边!
鹿溪亭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棘手,正想开口求盛叔搭救。
就听他压低声音道:“鹿小姐,我知道你一直想去A国深造,到时我会想办法支开傅总,放你离开。”
鹿溪亭一愣,“您愿意帮我?为什么?”
盛叔沉默片刻,缓缓道出缘由。
原来,他当年最落魄的时候,曾受过她父亲接济,后来才有机会为傅家做事。
“鹿小姐,你父亲是我的恩人,所以这次,我帮你。”
“这是七天后的机票,到时候......”
话音未落,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鹿溪亭心头一紧,连忙将机票藏到枕头下面。
傅晏礼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
“你们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