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真要让我嫁给村里的那些泥腿子？”
“我…”刘秀娥看着如同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女，那一模一样楚楚可怜中带着怨气的眼神，她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说没有？
可她昨天晚上才和林振东说过。
“呵！我恨你。”
李卫红看着刘秀娥的沉默，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丢下一句话后，便是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跑去。
“卫红，卫红！你回来，快回来啊！”
“妈不让你嫁人，不让你嫁人了，快回来啊！”
三个儿女，两个因为自己的‘偏心’跑了，瞬间让刘秀娥崩溃大哭。
她一边痛哭，一边嘶吼。
“卫军、卫红，你们快回来…”
“振东，我求求你，求求你！快去找找他们吧！山上危险，他们还只是孩子啊！”
林振东冷眼看着这个上辈子坑了自己一辈子，最后还让自己绝户的女人，嘴角再次掀起笑容。
目光落在李卫国的身上，看着畜牲冷漠的眼神，冰凉凉喊了一声；“小黑。”
小黑立马从两人身上起来，跑到林振东身边摇着尾巴。
“林振东，老子和你拼了。”
结果李卫国从地上刚爬起来就挥着拳头朝林振东再次打来。
只是他的王八拳又哪里比得上林振东在山里几十年锻炼出来的身体，“嘭”一脚再次被踹飞了出去。
这次直接飞到了门外，身体跌在院儿里的泥土地上。
“呵！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老子供他吃，供他穿，甚至大队的活都很少让他去做，结果到头来就是这样报答老子的？”
林振东眼神如刀，仿佛要将刘秀娥娇俏丰腴的身体扎出无数窟窿。
“振东，我……”
“闭嘴！”林振东轻喝一声，可落在刘秀娥耳中却是宛若惊雷，吓得她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个想法。
这还是曾经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只要自己眼眶一红就恨不得把命都掏给自己的男人吗？
这还是那个就为了自己一句“怕疼”，就心甘情愿不要自己继续生孩子的体贴老驴吗？
他难道被什么脏东西上了身，所以才……
就在刘秀娥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振东却是已经提着她的衣领走出了房间。
李卫红和李卫军其实没有跑远，就蹲在院里的角落生闷气呢。
刘秀娥三个儿女都是色厉内荏又胆小如鼠的货色，要不然就他们的年纪怎么还需要刘秀娥拉邦套养活？
村里同样大的孩子可都是早已经帮家里分担负担了，甚至还有不少都已经顶门立户。
就他们这样，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深更半夜上山去找死。
正好！
林振东的眼神从李卫国、李卫军还有李卫红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刘秀娥身上。
如同无情审判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
“从今天开始，这个家里不开火了；你们也都是大小伙子和大姑娘了，想要吃饭就自己去下地挣工分吧！”
轰~
这句话就仿佛是惊雷落在母子四人的头顶，将他们彻底定在原地，全都呆呆望着林振东。
对他们的表情林振东很是满意，轻轻拍打着小黑的狗头，就这样看着。
他相信这几个畜牲绝对不会就这么甘愿吃苦受累的，让他们放弃以前那种生活怎么可能？
果然。
李卫红第一个就坐不住了，也不蹲在角落画圈圈了。
起身就泪眼汪汪的跑向林振东，完全不顾男女之别一把将林振东的胳膊抱进自己高耸的山峦中间。
声音更是嗲嗲的说道：“林爸~你看我这皮肤，要是下地干活肯定会被太阳晒黑的，你就忍心以后人家说你闺女是黑妞吗？”
呵！她的皮肤还真不错，水灵灵、白白嫩嫩，放这年代就是城里那些女人都不如她。
可这关林振东什么事情？
冷眼扫过两座高耸，林振东面无表情的将手抽了出来。
声音更是平淡的完全莫得感情；“黑妞？你看看咱们村儿的其他女人有哪个有你白净？怎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千金大小姐了不成？
以前的地主老爷都被拉去批斗了，要不要明儿我也把你送公社去挂个牌子？”
李卫红娇躯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十八岁的她虽然对小时候没太多记忆，毕竟那时候她那个烂赌鬼的爹天天对他们娘四不是打就是骂，童年记忆也就只剩下痛苦了。
可村里牛棚里住着的那一家子她还是知道的，那生活有多凄惨她也是亲眼所见。
“林爸，人家……”
李卫红还想撒娇，甚至心里想着只要林振东答应不让自己下地干活，哪怕就是付出些代价也无所谓。
这女人从小就明白，漂亮女人的身子对男人是有很大杀伤力的。
毕竟从她滥赌鬼爹被人打死之后，她就时不时看到自家娘用身子换取粮食养活他们。
但可惜她这一招用错了对象。
林振东眼神依旧冷漠无比；“行了，我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谁若是不想听的话就滚蛋吧！老子娶的是你们娘，但你们一个个也都成年了，没有养你们的义务。”
“明儿一早我就把家里的锅送大队炼铁去，至于你们去不去上工，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说完，也不看三个白眼狼杀人一般的眼神，抬脚在刘秀娥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吼道：“婊子，还杵在这干嘛？老子累一天了，不知道给自己男人烧水洗脚吗？伺候男人都不会，老子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这样的懒婆娘。”
话里，直接转身回屋。
院子里娘四个面面相觑许久，看样子想要交流，可刚才的疙瘩还梗在喉咙里，导致谁也说不出来话。
许久之后，还是刘秀娥这个做母亲的首先绷不住。
擦了擦脸上早已干涸的泪痕，说道：“好了，卫红！先给你哥清理伤口，记得弄点酸菜坛子的水涂在伤口上。
你们林爸今天估计是真生气了，晚上等我劝劝他，明儿早上起来就好了。”
这女人还想着晚上好好伺候林振东一番之后，再吹吹枕头风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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