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十分钟。
我给了他们十分钟。
王校长终于扛不住压力，在直播间里，颤抖着双手，公开了他们所谓的“铁证”。
我瞥了一眼屏幕。
转头用调色刀在周明手臂上继续我的创作。
血迹和着油彩顺着手臂滴落。
王校长展示的是流浪汉画押的认罪书，
和一段他口齿不清的承认见色起意失手杀人的视频。
视频里，他眼神躲闪，浑身发抖，
“我……我见色起意，没想杀人……是她反抗，我才失手……”
我不满意，那些所谓证据不过是精心伪造的谎言。
我捏着周明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让他惨白的脸正对镜头。
我继续用调色刀在周明脖子上轻轻比划，留下一道血痕。
周明脸上脖子上的油彩图案和妹妹遗体上的痕迹已经十分相似了。
我拿起一旁的写字板，一笔一划，清晰地写下一行字，然后将它展示给所有人看。
“周文海，你很清楚，这不是我要的。”
我对着镜头，打出新的手语。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下一刀，会在这里。”
我的手指，轻轻点在了周明的心口。
我拿起写字板，一笔，一划。
“我要的，是真正的凶手。”
“是他虐待我妹妹的证据。”
“是你们，千方百计，藏起来的那些！”
我将写字板猛地转向镜头，刀尖重重顿在最后一行字上。
“别再用这些假东西糊弄我。”
镜头那头，周文海的脸惨白。
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但他依然咬牙切齿：“这就是证据！”
“疯子！你这个疯子！你放了我儿子！”
“证据都给你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啊？！”
周明的母亲隔着屏幕，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看着她，看着她因为儿子受了点皮肉伤就肝肠寸断的模样。
我的妹妹呢？
我妹妹被他们虐杀的时候，谁为她肝肠寸断？
我放下写字板，抬起双手，在镜头前，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手语。
“都是亲人。”
“你不忍心你的儿子受罪。”
“我，”我指了指自己，“也不甘，让我的妹妹，枉死。”
直播间的弹幕疯了一样地滚动。
【她自己不信有什么办法？证据都摆在眼前了！】
【就是，流浪汉都认罪了，她还想怎么样？非要拉个有钱人下水？】
【恶毒的女人！快放了周明！周明妈妈好可怜啊！】
我心下一横，用调色刀尖端，挑破了周明手背上的一条筋。
我用写字板警告：“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可你儿子可等不了啊，周文海。”
“怎么，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秘密，舍弃你儿子的命吗？”
警方还在劝我，甚至搬出了学校里最德高望重的李老师。
李老师站在镜头前，用手语比划道：“小林，我知道林静没了你很难过，但你听老师一句劝，别走错路了！”
我看着曾经最欣赏我和妹妹才华的老师，心头疼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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