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捂着红肿的脸,难以置信地喃喃:
“丢人?爸,你……”
他重重拍了拍桌面,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男不男女不女,整天抛头露面就算了,前面居然还做起老子的主了!”
做他的主?
我一愣,难道就因为我替他们多选了几个肉菜?
还不等我说话,他又满脸嫌恶道:
“你不就是觉得自己考上什么狗屁大学了不起?看不起人家服务员是不是?”
“我、我没有!”
我顿时懵了,手捏着已然破损的录取通知书,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林慧眼珠一转,捂脸痛哭起来:
“对不起女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通宵夜班一时手抖,求求你,不要告状开除我好不好?”
见状,周围人纷纷对我指指点点:
“不就是上个破大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为难人家服务员,说不准自己毕业了还不如人家服务员!”
“指不定是什么三流野鸡大学呢!还把录取通知书当个宝贝了!要不要放国家保险柜里啊!”
我上一顿本来就吃得少,此刻就像是低血糖发作了一样,呼吸不上来,颤抖着,眉心紧锁:
“我、我没有……”
“而且,不是你们之前说,在外面打工,遇到难缠的客人都是正常的……怎么换了外人,反而不是这个说话……”
“还是说……”
“我才是那个外人?”
我含着泪,痛苦抬头,可迎接的只有我爸的另一个巴掌。
他抢过我手里的录取通知书,声音又硬又冷:
“胡说八道什么呢?”
“什么外人?人小慧是你未来的弟媳!”
“还有,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去上什么狗屁大学!一个女人,到了年纪就该好好嫁人!人我和你妈都看好了,一会就带来!”
“哭什么哭!这是喜事!要是搞砸,我非打死你不可!”
唰唰几下,他把那张通知书撕成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