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一直都是我负责跟进的。
他们晨星一笔单子要的货，就够我们小公司大半年业绩了。
我忍着不适赶到时，赵普正站在他办公桌对面赔笑脸。
见我过来，仿佛见到救星，赶紧退了出去。
“如果贵公司的业务员，都像刚才那个家伙一样夸夸其谈，我恐怕要质疑你们的产品是否像你说的一样可靠。”
他靠在椅背上。
我急忙翻开随身携带的资料夹，重新把自己零件的优势和成本重新讲解了一遍。
“徐总，或许我们不是最优的合作对象，但晨星需要的订单量巨大，哪怕给我们机会作为候补，对我们而言也足够了。”
徐总点点头。
“我会考虑的。”
离开晨星，赵普对于我没有当场拿下订单大为不满。
“咱马上要孩子了，哪哪都得花钱，你怎么就不知道努力呢？”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跟他回到公司。
之前他派给宝妈们的任务纷纷完成，小组业绩迅速飙升。
甚至有的人业绩都超过了赵普。
他想着提成和奖金，在办公室里笑得合不拢嘴。
该给卵子配对了。
这天他倒是起了个大早，捯饬得油光水滑。
来到医院，他一个人进了屋子。
上次为我递餐巾纸的护士，拿着同意书要我签字。
“你确定要选赵普先生做孩子的父亲吗？”
像是例行公事，也像是关心，她探过身子问。
笔尖顿了顿。
身后传来赵普的声音。
“我知道规矩，这红包你们收下，千万给选个男孩。”
他死命把红包往医生手里递，医生只能不停推拒。
“你去外面等我吧，我来。”
我顺手接过红包，招呼赵普离开。
他会心一笑。
“对对对，这种事还是你们女人办方便，我外头等你。”
在医生和护士长审视的目光下，我把红包收起来，问：
“基因库......可以带我去转转吗？”
签好协议出门，赵普正倚在墙上。
见着我就问：“都办好了？”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他激动地摩拳擦掌：“太好了太好了，我要有儿子了！我这就把好消息告诉家里，让他们好好准备！”
一溜烟，他就不知窜到了哪去。
几天后一个工作日，总经理传下消息，要嘉奖部门最有价值员工。
赵普正想领奖，总助却喊了我的名字。
“是不是搞错了？她这个月业绩还挂零呢！”
一瞬间，他恼羞成怒。
总助笑笑：
“当然没搞错，徐总刚才打来电话，下了一笔大订单，够你们销售部吃大半年的。”
一笔丰厚的奖金入账。
总经理还特意面见我，有意让我顶替赵普销售组长的职位。
“他的业绩不仅比不上你，就连其他几个女职工都比不上。”
后来，总经理也找了赵普，向他下达最后通牒。
要么业绩翻倍，要么撤职。
他朝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你不知道多给我长长面子吗？把徐总的单子算咱俩头上又怎么样！”
“我要是撤了职，你指着谁赚钱养家？你跟孩子吃什么喝什么？”
我晃了晃手机。
“我也能赚钱啊，干嘛非要靠你？”
话哽在喉头，他气冲冲地扭头出门。
就在一切都向好发展时，本该升职加薪的我，竟然收到一封辞退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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