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我。
是为了他的合作,他的前程。
我慢慢地,一点点地抽出被他攥得青紫的手腕。
然后,倒掉了他要我赔罪的酒。
“我没错”
“我们也完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骤然苍白的脸。
我挺直了脊背,走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包厢。
出租车里,我哭得撕心裂肺,浑身都在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信我?
为什么都要逼我?
鬼使神差地,我让司机开去了医院。
推开病房门,母亲正虚弱地躺着。
看到我红肿的双眼,她吃力地抬起手,想替我擦眼泪:
“楠楠……怎么了?谁欺负我的楠楠了?”
这一刻,所有委屈决堤。
我扑进她怀里,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所有的遭遇。
父亲的巴掌,哥哥的踹打,林夏的抢夺,林川的背叛……
还有那件至关重要的嫁衣。
我说得语无伦次,哭得喘不上气。
我渴望得到一丝母亲的安慰,希望她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
母亲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
然后,轻轻推开了我。
我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
没有心疼,没有信任。
只有责备。
“楠楠……”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
“你为什么……总是要惹事呢?”
我猛地僵住,血液瞬间冷透。
“一件衣服而已……让给夏夏,又能怎么样?”
“你非要闹得全家鸡犬不宁,让你爸你哥生气!”
“现在连林川那么好的孩子都被你气走了……”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喘着气,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换命?这种骗傻子的鬼话……你也信?也拿来闹?”
“我这条命……不需要你用这种歪门邪道来救……”
“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走……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她闭上眼,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仿佛多看一眼都嫌累。
“你走吧……”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心,瞬间碎成了一地。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手臂上的输液针,突然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我拼尽全力护的母亲生希望,在我最想守护的人眼里,只是无理取闹。
我什么也没解释,只是轻轻带上了门。
刚要抬腿离开,就听到了母亲的电话声。
“夏夏啊,舅妈已经说过你姐姐了,是她不懂事,那嫁衣你直接拿着穿就行了。”
“多懂事的孩子啊,舅妈早就把你当亲生女儿了,我一定会养好身体参加你的婚礼。”
我全身颤抖。
我一直以为母亲是无条件相信我的,站在我这一边的。
毕竟这么多年里,她是唯一在哥哥爸爸偏心时站我这边的。
可原来,她并不是。
她只是比他们显得多爱了我一点。
而我以为她是偏爱。
甚至想用自己的命给她。
真是可笑。
行,既然他们都认为我该让那件红嫁衣。
那我让。
我不争了。
走到医院门口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下,屏幕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