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查出癌症晚期那天,我在青城山荒庙里磕了九十九个响头,求来一件红嫁衣。
守庙的主持说只要新婚夜穿上,就可替母亲换命。
我攥着红嫁衣,喜极而泣。
可表妹林夏一来就盯上了它,
“姐,这嫁衣注定是我的!我婚礼就差这么一件镇场子的!”
我死死抱着嫁衣:
“这不是普通的衣服,这是救妈的……”
父亲一巴掌将我扇得撞在柜子上,:
“放屁!一件破衣服能救命?医生是干什么吃的?我看你就是嫉妒夏夏嫁得好,存心找晦气!”
哥哥冲上来,一把抢过嫁衣塞给林夏,反手狠狠踹在我膝盖:
“跪好!跟妹妹抢东西,你还要不要脸?当姐的就该有个姐样!”
未婚夫林川闻声赶来,却只是皱着眉拉我:
“小晚,别发疯。一件衣服而已,让给妹妹怎么了?懂事点。”
最后,我被拖到母亲病床前。
“楠楠,让让妹妹吧……妈的病……不差这一件衣服……”
我看着那身红嫁衣被林夏喜滋滋地穿走,猩红的颜色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行。
这命,爱谁换谁换吧。
反正我不换了。
……
“姐,这嫁衣真好看!归我了!”
浴室水声刚停,我推开卧室门,就看到满地狼藉。
衣柜被翻得底朝天。
那件我藏在最深处的红嫁衣,正被林夏紧紧裹在身上。
她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宽大的袖摆甩动。
脖子上还戴着我18岁生日妈妈送我的珍珠项链。
上次她借走就没还,现在正晃得我眼疼。
离开寺庙时,老和尚交代了。
红嫁衣绑定了母亲的命格,如果是非大婚之日穿上,半小时便会激活换命。
如果表妹穿了半小时,那换命的人就是她了。
我头皮瞬间炸开!
“脱下来!立刻!马上!”
林夏灵活地躲开,反而将嫁衣裹得更紧。
她下巴扬得老高,满是挑衅:
“我就不脱!这衣服我看上了,我要了”
我瞬间急了。
“这衣服穿了会死人的!不能给你!”
我几乎是在嘶吼,试图抓住那滑腻的布料。
“哟,咒我死?”
林夏柳眉倒竖,猛地推开我。
拉开门后,冲向外面的父亲,嗓音瞬间带上哭腔:
“舅舅!你看姐姐!她不仅舍不得嫁衣,还咒我死!”
父亲正看电视,闻言“啪”地按停遥控器,脸色铁青:
“林楠楠!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冲过去,语无伦次地解释:
“爸!这嫁衣真的不能穿!它是用来……”
“啪——”
父亲不耐烦抬手甩了我一巴掌。嘴角立刻见了血。
“闭嘴!满嘴胡言乱语!一件破衣服能救命?我看你就是心眼坏!嫉妒夏夏!”
父亲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子上,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不被偏爱的苦楚瞬间挤上心头,鼻子不受控制酸了。
自从姑姑因车祸离开,表妹便成了家里的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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