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惦记着猪,懒得跟她斗嘴。
随她说去,我得去猪圈了。
我刚到猪圈,就被相公呛了一嘴,“这不好好的,你大惊小怪吓死人!”
我一数,十一只。
看来是母猪给力,把最后那个不听话的,自己下出来了。
“唉,都怪我。”表姐的声音跟在我后面响起来。
“表弟,弟妹肯定是想着咱们孤男寡女在一个屋,不放心呢。”
“唉,弟妹,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这话我说出来都觉得脏得慌。”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呢。”
表姐哭了。
相公怒了。
“沈阿宁,你太龌龊了!”
“真正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现在是占全了!”
“你不要因为你家那些腌臜的过去,就看什么都不干净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相公,“你说什么?”
相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停下话头。
“唉,弟妹,咱们这条巷子都知道,你娘那时候孤女寡母的,的确不容易。”
“但再艰难,也有多少条路子能活,偏生你娘她……”
我“啪”的一巴掌甩到了表姐脸上。
“你打我?!”
“子安,他打我!”
相公赶紧把我往后拉了拉,去查看表姐的脸颊。
“阿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打长辈?!”
“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我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相公脚往我跟迈了一步,又立刻被表姐喊住了,“子安,都肿了!瞧瞧,肿了!”
月光下,表姐的脸鼓起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相公眉头一拧,“就算表姐着急说了你两句,你也不能这样!”
表姐的眼泪打湿了相公的手。
“况且,你家的那些事,谁不知道,说说又怎么了!”
“你快跪下给表姐赔罪!”
我气得头发昏,就是不跪。
表姐说自己疼得站不住了,让相公抱她。
相公将表姐打横抱起。
“表弟,我嫁过人,算外人了,弟妹又比我年轻漂亮,不将我放在眼里是正常的。”
表姐靠在相公怀里,伤心不已。
“但,我没想到,夫为妻纲,弟妹竟也不将你放在眼里。”
“你堂堂八尺男儿读书人,在家里说的话也不顶用,不知道姨妈在底下看着该多伤心啊。”
相公是远近闻名的孝子,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
立刻朝我腿弯踢了一脚。
“让你跪,你就跪!”
“头发长,见识短,给我丢人!”
“赶快给表姐道歉,不道歉就别起来!”
我膝盖和腿弯生疼,但是我就是张不开嘴。
“唉,表弟,要不算了,打就打了,我也不是那等小心眼儿的人,只不知姨妈晓得我挨打,该有多心疼……”
“不过,想来弟妹还怀着孩子,姨妈在的话估计也疼她多过疼我呢。”
表姐顿了顿,话锋一转,“只不过,人家都说胎里教胎里教,弟妹这样,孩子怕是……”
相公一听说到我那去世的婆婆,就觉得自己这个大孝子管不住老婆真没用。
况且表姐那句胎里教的话着实让他听进去了,他很是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