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力让语气显得平静：“在吗？能问问言澈怎么回事吗？他好像……对我有些天大的误会，直接在群里……”
那个同学支支吾吾，最后只说言澈晚上在“迷途”酒吧喝闷酒，嘴里一直念叨着我的名字，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迷途”酒吧。
我知道那里。
推开酒吧的门，我几乎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言澈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上，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咒骂着。
“……沈念秋……贱人……骗我……全都骗我……”
我一步步走过去，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痛。
还没等我开口，旁边一个身影猛地站起，一把揪住了言澈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几乎提了起来。
“言澈，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给念秋道歉。”
林枫，我们大学的学长。
一直对我颇有好感，但我也明确拒绝过，之后保持了普通朋友的距离。
他显然也看到了群里的消息，或者从别处听到了风声。
言澈被这么一揪，醉眼朦胧地看清来人，反而更加激动，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林枫？呵，哈哈哈，你也是她的入幕之宾吧？啊？沈念秋这个不要脸的婊子，表面装得跟玉女一样，背地里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就他妈是个公共汽车，我还傻乎乎地要娶她，我呸。”
污言秽语像刀子一样一刀刀割在我身上。
周围好奇鄙夷看戏的目光纷纷投来。
血液猛地冲上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一瞬。
我冲上去，用尽了全身力气，狠狠地一个耳光甩在了言澈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甚至暂时压过了酒吧的音乐。
言澈被打得偏过头去，酒似乎也醒了几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我的声音冷得我自己都陌生，“言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谁告诉你这些的？证据呢？”
或许是我眼中的冰冷和决绝震慑了他，或许是那一巴掌打醒了他。
他喘着粗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证据？”
他嗤笑一声，声音低了下去，嘲讽道：“你妈亲口告诉我的，你小区里所有人都知道。沈念秋，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你妈说，你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跟过好多老男人，名声早就烂透了。”
“我不信，特意去你们小区打听过……哈哈哈，结果呢？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都说你是个……是个……”
他似乎难以启齿，最终化作一声怒吼，“沈念秋，你和你妈，把我当猴耍。”
我妈？
沈婉？
我的亲生母亲？
一瞬间，我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从头到脚都麻木了。
耳朵里的嗡嗡声越来越大，几乎要盖过一切。
我看着言澈一张一合的嘴，却听不清他后面又说了什么。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原来……是这样。
我木然回了家。
言澈那句“你妈亲口说的”，“小区里所有人都知道”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几乎要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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