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为你寻的永生花呢?”
“我许给你的一世繁华呢?”
“为什么?我……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十八岁的谢惊诀,显然不愿相信,二十八岁的他会如此决绝。
如此冷漠。
闻言,我指尖不受控制地停在残破的灵琴上。
“你答应寻给我的永生花被你亲手碾碎。”
“你许给我的一世繁华也全都给了兰栀。”
手心的和离书攥得更紧,心口那片荒芜再也生不出春色。
琴声骤然停下,似乎是从前谢惊诀也不相信。
他竟然真的会这么对我。
是啊,他变心了。
因为,忘记太简单了。
世人皆说:真爱之人在灵琴下滴血结亲可保百世不离。
为了证明爱意,他曾剖心九十九次,血液顺着琴弦染红灵琴。
直到第一百次,鲜血如梅,灵琴认主结契,保佑真情之人深爱长久。
我也以为,我和谢惊诀会恩爱一生。
可不满十年,琴败情灭。
他真的忘记了我的一切。
连多一分,都不愿意想起。
“所以你明白了吗?”
“是你忘记了我,是你心有另属。”
闻言,残破的灵琴剧颤。
“阿诏,求求你别离开我。”
“如果你离开我,哪怕相隔山海,相隔时空,我都要找到你。”
因为被背叛过,如今再怎样的承诺,都叫我无动于衷。
我攥着如诉如泣的灵琴,最后一把火,点燃了所有的回忆。
那一夜,骤雨不歇。
决定离开谢惊诀后,我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第二日,我攥紧手心的和离书,看着偌大的将军府红绸高挂。
掌心攥紧,滴滴血液泛起。
可当那封和着血药的和离书送到谢惊诀手中,男人清高的脸色第一次黑了下来。
“宋音诏,有时候你挺恶心的。”
“明明你自己变心爱上旁人,却非要装作深情,好像我真的亏欠你。”
我微微怔住,在看见谢惊诀身侧的兰栀我便什么都清楚了。
原来他们把那晚十八岁的谢惊诀当作了我的情人。
我鼻尖酸涩,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与谢惊诀可以停在十八岁那年。
似乎是我的反应没有要他满意。
男人常年练剑而布满薄茧的手死死地擒住我的手腕。
腕骨清脆作声,因为剧痛要我侧头看见他苦味的脸。
“装什么?”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昨日我走后,你房间有旁的男人?”
看着男人厌恶的脸,我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勇气,扯开了他拉着我的手臂。
“谢惊诀,这样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话落,我决绝转身。
男人目光灰败,愣神的片刻,身侧的兰栀重重开口:“来人,还不把这个偷情,不知廉耻的贱人拿下!”
可话音落下,周围婢女侍从没有一个人敢动。
谢惊诀回神,他声音刺骨,拳头重重地砸在身侧的梁柱。
“你们都听不懂兰栀的命令吗?”
“把他抓回来!”
闻言,周围小厮纷纷低头侧眉。
“将军,是您从前下的死令,将军府谁人都不能伤害主母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