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奎指着林云轩的鼻子就骂道:“呵,就你这种老不尊的东西,也配让我敬着?”
林云轩冷笑一声说道:“跟我提规矩?规矩就是教你们这些老的耍无赖吗?”
“行了,少扯这些没用的。有事说事,没事我让王元送客了。”
这时,蹲在房檐上的八哥蛋挞,扑棱着翅膀就飞到了林大奎头顶上,学着林云轩的声音叫道:
“老不尊的傻老头!老不尊的傻老头!”
它在林大奎头上欢快的转着圈。
“哎哟!什么鬼东西!”林大奎吓得猛往后一跳,惊恐道:“这鸟咋会说人话?妖怪啊!”
“这叫八哥,不是妖怪,就是比你懂事的鸟罢了。”
“你这傻鸟!”林大奎抬头对着蛋挞就吼道:“畜生也配插嘴!”
林大奎话刚说完,一堆鸟屎就掉进了他的嘴巴里。
“哈哈,想不到你竟然吃了顿大餐。”林云轩捂着肚子大笑道。
“你......行啊,你小子翅膀是真硬了!算了,我老人家不跟你这没教养的小辈计较。今天来是告诉你。”
“你反正搬进长安城了,老家那庄子就给你堂哥。他下个月成亲,正好用。”
“还有,家里剩下那十几亩地,我让你堂哥费心帮你种着。等秋收了,每亩地分你一斗粮。”
说完,林大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啪”地拍在林云轩旁边的桌子上。
“这是契约,签个字就行。”
林云轩听完,蹭地从躺椅上站起来:
“我呸!老东西,给你脸了是吧?叫你声大爷是看我爹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先是骂我的丫头,对她们指手画脚,现在又想抢我最后那点家底?”
“还一亩地分我一斗粮?你当我地主家的傻儿子啥也不懂啊?”
“我家那都是上等好田,一亩地少说能打快两石粮!你给我一斗?再过十来天就秋收了,你这算盘打得,长安城外都听得见响!”
“呵呵,林云轩,我可是你长辈!今天这份契约,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你要是不签,我就去官府告你个不孝长辈的罪!”林大奎脸上挂着冷笑。
“呵呵,那你去告吧。”林云轩也冷笑一声,转头朝前院大声喊道:“王元!二柱!送客!”
听见喊声,王元和二柱赶紧跑进内院,二话不说,一人架起林大奎一条胳膊,直接把他拖了出去。
“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去官府告你!”林大奎一边挣扎一边叫骂。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哪能挣得过两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根本没用。
到了院门口,王元和二柱手一松,把林大奎往地上一扔,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林大奎被扔出来,却没打算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拍着地面,扯开嗓子就嚎道:“快来人啊!没天理了啊!不孝子把自家长辈赶出家门啦!”
他这么一闹,很快引来了一大群看热闹的老百姓,围上来打听怎么回事。
林大奎看到那么多人,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各位街坊邻居,给我这老头子评评理啊!这院子里住的是我亲侄子,从小是我带大的!
前几个月他爹娘没了,后事全是我忙前忙后操办的!结果刚才这小兔崽子,指使家里的仆人,把我这个长辈加恩人,直接扔出来了啊!”
围观的人里有人忍不住问道:“那也不能无缘无故赶你走吧?”
林大奎抹着眼泪哭诉道:“唉!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啊!他赶我走,就因为他堂哥,也就是我儿子,下个月要成亲!我们家穷,盖不起新房。
我这次来,就是想借他们家那个没人住的老宅子用用,顺便让他出点地当彩礼。结果呢?就被这不孝子给扔出来了啊!”
路人纷纷指指点点道:
“嘿!这小兔崽子能在长安城买下这么大个三进院子,怎么连帮帮对他有恩的长辈家都不愿意?”
“就是!在长乐坊买这么大院子,少说也得两千多贯钱吧?连自家废了的老宅子都不肯借,这小子的良心让狗吃了?”
“这种没良心的白眼狼,不孝子,就该去官府告他!把他抓进大牢!”
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听了林大奎的话,立刻炸了锅,纷纷指着林府大门骂开了。
院子里,林云轩听着门外乱糟糟的骂声和指责,皱紧了眉头。
果然,不管啥时候,看热闹的人都爱不分对错、站得高高的指指点点,好像这样自己就多高尚似的。
突然,院门外响起一个大嗓门:
“这家的主人呢?死哪去了?把自家长辈赶出门,让人在街上哭?你是不是想蹲大牢了?!”
话音刚落,几个穿盔甲的大林府兵就闯进院子,迎面撞上正要出门的林云轩。
“门口哭那个,是你家亲戚?”一个兵冷着脸问道。
林云轩一点儿不慌,对着这几个兵抱了下拳,说道:
“门外那人,是我爹的堂哥。这老东西,趁我爹娘刚死,家里没别的长辈,就跑来硬抢我家祖宅和田地。
没想到我态度挺硬,他抢不着,就在我家门口撒泼打滚,哭天抢地,颠倒黑白,想逼我把家产让出来。我把他赶出去,实在是没办法了,请各位军爷明察。”
几个兵听了,互相看看,皱起眉头。其中一个快步走到门外,对着一个穿铠甲的壮汉恭敬行礼,报告道:
“将军,这家主人说,是外面那人想抢他财产没得手,才在这儿耍赖撒泼的。”
这当口,林云轩也跟着走出院子,他仔细打量那位将军,一身金光闪闪的铠甲,个子少说也有一米七多,搁这年头绝对算高个儿了。脸挺黑,胡子拉碴,看着挺凶。
唉,这是大唐哪个将军啊?林云轩心里琢磨,说不定是个机会,能跟大唐上头搭上关系呢?
将军听完报告,眉头一拧,冷冷盯着林大奎问道:“人家说你抢家产没成,才在这儿闹腾,是不是?”
“将军您明鉴啊!”林大奎一听,连滚带爬扑到将军脚边跪倒,又哭诉道:“我就是看我这侄子年纪小,怕他守不住、管不好他爹留下的这点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