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正式开始。
随即,第一段记忆证据被投放在大屏上。
那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弟弟幼儿园只能住宿,而我却因为当了童星,可以待在妈妈身边。
妈妈给我买遍了市面上的漂亮裙子,带着我全国参加路演,站上越来越高的舞台。
我甚至不需要每天上学,而是隔三差五就请假。
而弟弟只能在晚上偷偷跟妈妈视频。
“妈妈,我知道你带着姐姐忙是为了我们家,你放心,我会乖乖听话的!”
镜头切换到我的脸,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甚至暴躁地扔掉了头花。
“妈妈,明天的选秀,我不想去了。”
妈妈有些为难,“宝宝,评委老师们初赛都已经选定你了,不能这样任性啊......”
下一秒,头花砸在了妈妈憔悴的脸上,还有我哭闹的声音。
记忆片段戛然而止。
弹幕嚷嚷起来。
【天呐,弟弟好懂事!这么小却没有妈妈的照顾,这明明是重女轻男吧,苏晚晚也太不知好歹了。】
【笑死,这个苏晚晚也太不知好歹了吧?刚才我还对她有些怜悯,看吧,果然从小就是天生坏种。】
我手指颤抖,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妈妈抹了一把泪,继续说。
“晚晚,你从小厌学,读完初中就不念了。我也从来没有逼迫过你,只想着你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好了,无论什么领域,妈妈都希望你发光发热。”
【呜呜呜,好开明的神仙妈咪,弟弟也好懂事,让我当你的女鹅吧!】
【支持苏晚晚滚出娱乐圈!】
我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无声落下。
他们不知道,妈妈从小对我的关心和重视,都是为了把我推进了深渊。
法官问,“继续提取记忆将面临更痛苦的脑脊柱穿刺,是否还要继续?”
我嗓音颤抖却无比笃定:
“继续。”
妈妈潸然泪下,突然给我下跪。
“晚晚,妈妈求你不要再继续了,你会活生生疼死的!”
她死死拽住我的衣角,情绪激动到被法庭警察拉开。
在场无不哗然,明明已经是我注定必输的结果,无人理解为什么我还要白费挣扎。
只因为,这样的痛苦不及他们带给我的十分之一。
提取术继续,医生在我的脑脊柱后又拔出了好几个带血的钢针,剧痛比上一波更加强烈,我痛得倒在地上,咬破了嘴唇,蜷缩成一团。
第二段记忆片段在大屏上公布——
是弟弟上初中被霸凌的那一天。
我被妈妈要求练琴到深夜,早上也要早早起床开嗓。
推开卧室门,却看见弟弟正慌乱地将一叠厚厚的钞票塞进自己书包的夹层里。
那是我是我省吃俭用,偷偷攒了很久的私房钱,被他翻了出来。
“姐,你偷偷藏钱,你得给我,不然我要告诉妈!”
我情急之下,终是没能拦住。
随后就是在路上看到弟弟怀璧其罪,被高年级学生围堵要钱,打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