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句,林宴羽一瞬如至冰窟。
她忽地想起,上一世江肆年也是这般认定她有罪,都不听她辩驳,就将她流放边疆。
这一世,她将真相双手奉上,江肆年仍旧站在林玉荷那边。
林宴羽眼神空洞,讷讷开口:“她受不得审讯,我的死活便不重要是吗?”
“我会找人替你顶罪。”江肆年淡淡开口,转身看向林宴羽:“只要你不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林宴羽眼睫一颤,眼泪砸下。
她紧盯着江肆年平静到冷血的面容,扯着嘴角问:“你对得起身上的飞鱼服吗?”
江肆年一愣,避开她的眼神。
林宴羽胸膛里的寒风愈发肆虐,她攥紧手,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冷意。
“我不会就此作罢。”
话落,她利落转身离开。
林宴羽回到府中,已是深夜。
她从包袱深处找出一个小匣子,打开,长命锁在烛火下散着淡淡银光。
锁上还刻着一句话——
“嫡女宴羽,百岁无忧。”
林宴羽将长命锁从匣子里拿出来,紧攥在手心,咬牙往外走去!
天蒙蒙亮,登闻鼓的鼓声响彻整个京都。
林宴羽穿着吉服用力敲着登闻鼓,声嘶力竭的喊道:“臣女林宴羽实为侯府嫡女,今有冤情,请求面见圣上!”
一声一声,引得上朝的官员们驻足观看。
也不知过去多久,一夜未睡的林宴羽逐渐有些脱力。
短短三天,她一直身处风波当中,连饭都没有好好吃过有一顿。
原本就未退下去的高热此刻又烧了起来,林宴羽强撑着,身后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还未来得及回头查看,脖颈忽地一痛!
林宴羽身子一僵,整个人直接被打晕过去。
待到醒来,林宴羽已身处侯府当中。
睁开眼的一瞬间,林夫人的巴掌就狠狠落在了她脸上。
“林宴羽,谁准你说自己才是侯府嫡女!你这样让玉荷怎么办?你明知她有心疾,你这是要逼死她啊!”
右脸传来火辣辣的痛意,却不及林宴羽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眼眶通红,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旁人冷眼待她,她尚且能忍。
可为何她的亲生父母也对她如此残忍?
林宴羽颤声开口:我不这般做,又怎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清白有什么用,你死不了就行!”
林夫人将林宴羽从榻上拽起来,拉着她往外走去:“你现在便给我写陈情书,告诉圣上和文武百官,你就是侯府庶女,也没有冤情可讲!”
“侯府当真保得住我吗?!”林宴羽猛地甩开林夫人的手。
她强撑着站稳身子,红着眼眶看向林夫人:“母亲,我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
林夫人被林宴羽甩得踉跄两步,看着林宴羽,气得面皮涨红。
“你......你!”林夫人捂着心口,“亲生的又如何,你远不及玉荷万分之一,我与你父亲当初就不应该找你回来!”
林宴羽冷笑一声,眼底一片悲凉。
“既然如此,我走就是了。”
留下这句话,林宴羽疾步往外走去。
只是才走出侯府大门,便迎面撞上了江肆年。
他眼底有淡淡乌青,显然也没有睡好。
林宴羽别过脸去,藏住脸上的巴掌印:“你又来找林玉荷?”
对于她的问题,江肆年并未回答。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请柬,递到林宴羽面前,不容置喙的开口:“明日,你和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