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抢过我怀里的玩具熊,死死地按在我的脸上,声音尖利又怨毒:
“你这个垃圾!我要让你尝尝时薇的痛苦!”
窒息感让我拼命挣扎,我下意识地喊着时薇的名字。
棉花堵住了口鼻,窒息感瞬间淹没了我。
我拼命挣扎,下意识地哭喊着时薇的名字。
指甲在地面上划出长长的血痕。
病房不过几步的距离,却一直没人来救我。
在我快要失去意识时,时薇的声音才幽幽飘来。
我以为我得救了。
可她却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对跟出来的医生吩咐道:
“李医生,麻烦你,跟以前一样,把陆星驰的这段记忆处理一下。”
程砚尖厉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
“要不是时薇每次都给你洗掉记忆,你早该长教训了!”
原来,时薇纵容程砚伤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无数破碎的画面瞬间涌入,像一把把尖刀,扎得我头痛欲裂。
结婚第一天,程砚就堂而皇之地住进了我们的婚房。
他一次次打着为时薇出气的旗号,将滚烫的咖啡泼在我身上,把我推下楼梯。
甚至,他还当着我的面,将时薇按在沙发上。
时薇挣扎,推拒。
直到那个深夜,她彻底沦陷。
她掐着烟,猩红的眼对上我,声音沙哑。
“星驰,我们之间太沉重了。”
是啊。
年少的屈辱,成人的家破人亡,还有她为我失去的一只手。
这些,都是我们之间跨不过去的血海深仇。
我被拖到治疗椅上,脑袋上贴满电极。
时薇满脸复杂地走了过来。
看见我脸上未干的泪,她低头吻了我。
“星驰,睡一觉,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她准备按下开关,医生欲言又止的声音响起。
“薇总,最近清洗记忆太频繁了,会伤害先生的脑子的。”
时薇一顿,无奈道:“可我不能让他恨我。”
滋啦一声。
电流野蛮地刺穿我的大脑,将所有不堪的,痛苦的过往,搅得粉碎。
指尖一松,一直被我死死攥在手里的玩具熊滚进了床边的垃圾桶。
和当年一样。
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会把它捡起来了。
我睡了很久,睁开眼,看见一张略显陌生的俊脸。
我皱起眉,猛地抽出被她紧握的手。
“你是谁?”
女人的身体猛地一僵,眼里涌上来巨大的恐慌。
“星驰,我是时薇,你的妻子。”她急切地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们结婚三年了,你很爱我,记得吗?你说过我是你的命。”
见我没有反应,时薇又颠三倒四地重复着我有多爱她。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她说的事情,我好像都记得,可那份爱,却像是被硬生生剜掉了。
我习惯性地开口安抚。
“不好意思,我头太疼了。”
时薇的表情僵了一瞬,极不自然。
她狼狈地移开视线,正好看见垃圾桶里的玩具熊。
她眉头紧锁,立刻叫人。
“什么破玩意儿,赶紧给我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