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你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怨妇模样了?不可理喻!”
“我变成什么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我毫不退让,“以前你侬我侬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就嫌我是怨妇了?傅谨言,你这双标玩得可真溜啊。”
“你简直……”
“我简直什么?”我打断他,“实话实说而已。怎么,戳到你痛处了?还是你觉得,你一边享受着我爸捐赠的心脏带来的新生,一边算计着怎么掏走我的肾去救你的小情人,是一件很光荣,很高尚的事情?”
“你……你知道了?”
“不然呢?”我环顾四周,这个我亲手布置的家,如今处处都是另一个女人的痕迹,“傅谨言,你真以为我傻吗?林薇薇的病历,我看过。尿毒症晚期,最佳治疗方案,是换肾。”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林薇薇惨白的脸。
“而我的血型,很不巧,和她完全匹配。”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薇薇不再伪装,她从傅谨言怀里站直身体,眼神怨毒地盯着我。
“知道了又怎么样?李婷,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吗?”
这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我笑了:“哦?听这口气,是打算强买强卖?”
傅谨言深吸一口气,似乎也放弃了伪装。
他扶着林薇薇坐到沙发上,自己则站到了我的面前,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教授姿态。
“李婷,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们就谈谈吧。”
“谈什么?谈我的肾,你们打算出多少钱买?”
“李婷!”他加重了声音,“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人命!薇薇她快不行了!你捐一个肾给她,你不会死,但她可以活!”
多伟大的逻辑。
“所以呢?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我凭什么要用我的健康,去换她的生命?”
“就凭我爱你!”傅谨言忽然说。
我愣住了。
他看着我,眼神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求婚时的真诚。
“李婷,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但是薇薇她太可怜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你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等薇薇康复了,我立刻让她离开,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他试图用虚伪的深情来绑架我。
如果是在一天前,我或许还会动摇。
但现在,只觉得恶心。
“不好。”我干脆地拒绝。
傅谨言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走进卧室,反手锁上了门。
几分钟后,我提着一个行李箱走了出来,当着他们的面,打开。
里面,是我所有的衣物和私人物品。
我走到林薇薇面前,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将整个行李箱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她脚下。
“既然你的‘病人’这么喜欢我的房间,喜欢我的睡衣,那这些,也一并送给她好了。”
我指着一地狼藉,对着傅谨言说。
“还有你,傅谨言。这个家,这颗心脏,你们,都让我感到恶心。”
“李婷,你闹够了没有?”
“闹?”我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傅谨言,看看吧,这才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