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清脆的脚步声。
回头,我正好对上宋霏晚挑衅的眸子。
她看着遗像略微挑眉,
“都说我长得跟她像,你也这么觉得吗?”
见我一言不发,宋霏晚嘴角咧开一个讽刺的弧度,
“听说你日日夜夜都要跟她道歉赎罪。”
“既然我和她长得这么像,你跟我磕头道个歉,我现在就能替她原谅你。”
“你休想!”
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还未等说完,宋霏晚的尖头高跟便狠狠踹向我的膝窝。
锥心的疼痛让我直接跪了下去。
尤有柔软的地毯还是让我痛得闷哼一声。
宋霏晚美甲狠狠扎进我下巴,迫使我抬头看她。
“还这么对我说话,真把自己当成阮家夫人了?”
“熠哥都跟我说了,你在家的地位连条狗都不如!”
“让你磕头你就磕头,让你赎罪你就得赎罪!”
“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来是个连儿子都不能认的爬床女而已。”
“至于她……”
宋霏晚渐渐逼近遗像,看着里面温言初的脸笑了一声,
“一个死人而已。”
“怎么比得上我?”
她抬手,直接将遗像掀翻。
掉落的巨大声音吸引了别墅所有人的注意。
宋霏晚捂着耳朵大声尖叫起来。
阮熠坤冲进主卧时,只看见跪在地上的我和碎裂一地的遗像。
宋霏晚钻进他的怀中,适时掉出一滴眼泪,
“阮哥,我觉得夫……许小姐好像不太喜欢我。”
“就因为我刚刚想看看温小姐,她就突然把遗像砸在地上。”
“我好怕啊。”
阮熠坤眸子染上暴怒。
他猛地扼住脖子将我摁倒在地。
细密的玻璃碎片扎进皮肤,像有万千只蚂蚁在啃咬。
气管被死死钳住,就连倒吸气的痛呼也发不出来。
“你害死言初,现在连霏晚也不放过?”
“这么狠毒,怪不得你爹妈都被你克死了!”
话音刚落,他顿了顿。
喉结上下滚动,松开了手。
被压迫的气管重新恢复空气流通。
每呼吸一寸,身上的疼痛就更重一分。
“把这里收拾干净。”
“如果我再发现你对霏晚不利,我会让你直接滚出阮家。”
他搂着宋霏晚正准备踏出房门,我嘶哑的嗓子开口,
“不是我。”
“是宋霏晚砸了遗像!”
阮熠坤鼻腔中发出嗤声,
“你以为我会信你?”
“许时堇,别让我更恨你。”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见小初,有你在身边一天,小初会被你带的越来越歪!”
看着洒在地摊上的星点血迹,阮熠坤表情带着藏不住的嫌恶感。
“地毯直接扔了。”
“染上你的血,我嫌脏。”
房间再次归于沉寂。
玻璃刺穿我的手心,血抵在遗像上。
我好像又看见了温言初去世时的画面。
在她的葬礼门口,我被强摁在地,猪血从头浇下,浓厚的血腥味布满鼻腔。
我垂下眼颤着身体,耳边难听刺耳的咒骂持续了一整天。
有人说我费劲心机上位。
有人说我背刺朋友,只为博得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