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阵刺痛。
禁足两天是个幌子。
骗我的幌子。
那几天我反复在痛醒和痛晕中挣扎,朦胧中睁眼发现他心疼到落泪。
现在想来,也是假的。
“焚了。”
苏沁玥嫌弃的瞥了眼莲花枝干。
下人领命,连同匣子一起扔进火盆里。
枝干在火中扭曲变形,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好似有千万根烧红滚烫的针扎进肉里,我痛苦惨叫着,锁链被拽得哗哗作响。
本体没了,原本三日寿命骤减。
恐怕只剩下一日。
我越痛,苏沁玥笑得越开心,“不人不鬼的东西也敢和我争,夫君已经许诺我,等我生下孩子便抬我做正妻,至于你,犯下大错只能做个贱妾。”
盼了三年六个月零九天,东宫终于要有女主人了。
泪水涌出,我倔强闭上眼,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陆御褚不信我解释的任何一句。
我的不知情,在他眼里是为了掩盖罪行的狡辩。
明明还是那个温柔俊朗的太子,却已经不是我爱的陆御褚。
心酸绝望在胸口如惊涛翻涌。
再睁眼,恰好对上牢门处伫立的明黄色身影。
“夫君你怎么来了?不是进宫和圣上商议治水之策吗?”
苏沁玥心下一慌,面上却滴水不漏,浅笑着走过去挽住男人的胳膊。
陆御褚眼中闪过柔情,扶了扶她发髻中下垂的簪子,“丞相有要事禀明,我便先回来了。”
我收回视线,一阵喘不过气的窒息感迎面而来。
前段时间东宫来了一批新丫鬟。
个个叽叽喳喳的,模样标致秀丽。
老宫女对我还会有几分尊敬,她们却嗤之以鼻。
“上不了台面的婢女而已,为什么要给她行礼?殿下眼里心里都只有侧妃一人,她算个什么东西?伺候过殿下几回就自以为与众不同,给其他人立规矩?我呸!”
也不怪她们评头论足,无名无分待在这东宫,实际上连婢女都不如。
提起昔日我与陆御褚的美好,她们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只觉天方夜谭。
他把苏沁玥放在心尖尖上宠着,所有人有目共睹。
一口腥血涌上喉间。
我闷咳两声,咽了下去。
陆御褚听见咳嗽声,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看着我所穿衣物上不断扩大的殷红血迹,他皱起眉。
等靠近后看清我冷汗淋漓的模样,男人猛地沉下脸,“放肆!谁让你们用刑的?我昨日吩咐不许再擅自用刑,你们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狱卒们吓得一个激灵,诚惶诚恐跪了一地。
苏沁玥面容僵硬了一瞬,“夫君误会了,没有用刑,我在这儿谁敢用刑,我来也不是折磨她的,我只是……”
她偏过头,声线多了几分哽咽。
好似用了莫大的勇气才能将后半句话完整说出口。
言语间,泪水决堤般涌出。
“太医说毒素突然加重,孩子可能保不住,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我真的舍不得,我只是想来问问,这毒的解药究竟是什么?”
陆御褚神色几经变换,眼中浮现深深的不忍。
这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