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树荫下,一辆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正打着双闪。
我久违地露出了些许笑容,步伐也变得轻快起来。
只是不等我朝那边招招手,一双铁臂擒住了我的双手,将我强行扯离大门。
“夫人,”保镖面色冷漠,“您走错方向了,狗窝在后面。”
我被保镖关进了铁笼,乔白薇养的藏獒与我只有几根铁栅栏的距离。
我甚至能隐约嗅到藏獒口中生肉的味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它同吃同住。”
保镖见状有些犹豫。
“苏总,这个距离,笼子的栏杆间距也大,就这么住着,夫人怕不是会被藏獒咬到,要不要先把笼子改造……”
“谁准你多嘴的?”苏子穆声音冷淡,“只要薇薇开心,我就开心。”
他勾住我的长发,仿佛调情一般,“你这么爱我,应该不会舍不得我不开心吧,嗯?”
我咬紧下唇,往狗笼角落里缩去,不愿看他。
“呀!”乔白薇娇喝一声,“看来天气太热,藏獒也不想喝水,要不往水里加点东西骗水?”
“至于加什么……”她唇角轻勾,“还有什么,比血更好呢?”
“苏总,藏獒见了人血就生了野性,我怕……”
几次三番的忤逆已经让苏子穆心生不悦,我看向那个保镖,摇了摇头。
无所谓了。
就当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我就真的再也不欠他什么了。
尖刀狠狠划破了我的手腕,鲜血如同坏了了水龙头一般往外涌。
我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苏子穆眉头不自觉地蹙起,“现在找我求饶,告诉我小小去世前对你说了什么,我没准会心善放了你。”
“继续吧。”我摇摇头,声音虚弱没有起伏。
苏子穆还想说什么,乔白薇一声干呕便引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哥哥,这里好难闻……”
她撒着娇,勾得苏子穆神魂颠倒,一把抱起她回了别墅。
保镖见状,紧急为我包扎了手腕上的伤口。
“夫人,只能暂时这样了,至于医生……抱歉……”
他看着我手腕上伤口的眼中满是不忍,但他只是一个打工的,也无能为力。
两人再也没有露面,直到天色渐暗,管家才到场将我放了出来。
长时间的蜷缩以及失血让我有些眩晕,行动的动作让手腕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苏子穆有些不悦,“手伸过来。”
我下意识地将手蜷到了身后。
他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绷带扔了出去。
“好,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他眼神冷淡,“去做饭,记得那张单子。”
从前,苏子穆给出的小恩小惠,我总是欣喜若狂地接受,认为这是爱我的表现。
如今,我只想与他彻底划清界限。
我走进厨房,单子上是苏子穆的字体。
可恋爱八年,他连我对什么过敏都不知道。
前段时间,甚至逼我吃下了芒果千层,差点命丧黄泉。
但无所谓了。
门外,苏子穆正抱着乔白薇,侧耳俯听着她的小腹。
窗外,是那棵树,树荫下的劳斯莱斯依旧打着双闪,在夜里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