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许念念补课的第二天，许叔叔让我去书房和他谈些事情。
妈妈正好出去买菜，等我和许叔叔谈完出来，正好看见她惊恐担忧盯着书房的神情。
我赶忙收起脸上的笑，和手里的东西，低着头沉默着进了念念的卧室。
念念还没回来，妈妈跟着我一起进了卧室，她用尽全身力气抠开我掌心紧攥的纸。
那是一张三万元的支票。
“啪”一巴掌落下来，火辣辣的痛感瞬间从脸颊蔓延至耳根，我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死死盯着那张支票，眼底的愤怒把我吞噬：
“你果然是为了钱！卖惨博同情，昨天都是你设计的把戏对不对，你好深的心机！亏我昨天还对你动了恻隐之心！”
她死死掐着我的胳膊，“没想到，你就和你那个禽兽爸爸一模一样！长得像，禽兽的基因也一模一样！”
“他当年也用谎言骗我就范毁了我的人，现在你又要用谎言篡改我的幸福！”
这钱不是许叔叔给的，”我挣扎出声：“是我自己申请的贫困助学金。是学院教授委托许叔叔帮忙带给我的！”
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掐着我胳膊的手微微松了松，但很快又重新握紧，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你少骗我！谁会相信你的鬼话？说不准你是拿了我的秘密做交换对不对！？”
她猛地将支票撕得粉碎：“我不管这钱是哪来的，只要是你手里的，就肮脏不堪！”
我看着满地的纸屑，绝望的眼泪流了下来。“妈妈，这是外婆的救命钱啊！”
“我求你，只恨我一个好不好，别恨外婆行吗.....？”
她身体一滞，脸色苍白，想张嘴说什么，却终究没发出声音，逃似的跑出屋子。
只是一开门，就看见许念念站在门口，面容僵硬的看着我们。
她显然听到了刚才的争执。
妈妈慌乱地避开她的目光，强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念念，你......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许念念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又看看妈妈，再看看地上的纸屑。
忽然拿起桌上的剪刀疯了一样冲向我！
我蹲在地上捡碎屑没有丝毫的防备，剪刀直入眼睛，剧痛瞬间席卷了整个头部，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不断涌出，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许念念惊恐地扔掉剪刀，瘫坐在地上尖叫起来。
妈妈冲过来一把将许念念护在怀里。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捂眼睛。
剧痛让我浑身发抖，可比疼痛更刺骨的，是妈妈哄许念念的声音：“念念你别怕！不是你的错！是她自己不长眼，自己撞上来的！”
许念念在她怀里哭得抽噎：“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替你报仇。”
许叔叔听到动静从书房跑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脸色骤变：“怎么回事！小昭老师！”
他冲过来蹲在我身边，看到我流血的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快！快叫救护车！”
妈妈这才像是回过神来，她看着我不断涌出的血，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好像看到妈妈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我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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