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一听笑得更狂了。
他张开双臂迎接着风,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对着天空嘶吼。
“我可以告诉警方这个死者姓甚名谁,我可以为这个死者当代言人,我能为他出声,为他平复冤屈,只要你们别把尸体捞起来,把水供给我!”
“哥我真的求你了,你自己往楼下看看,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在等一个事实,你快点下来吧,这件事你管不了,你也平复不了。”
“谁说我不能?你们就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你们现在就去调查,照着我的小说调查,水箱里的半具尸体姓甚名谁我都写清楚了。”
“哥,你写的都是小说,这是现实,根本不一样,求你快下来!”
“我不能下来,我得继续创作,只有这箱尸水可以让我继续创作。”
......
局面进入了鸡同鸭讲,我说什么我哥都不听,他甚至更疯狂,还把自己写的小说暴露了出来。
很快我爸妈也赶了过来,但我爸这几年变了心思,很不喜欢我哥,一直说我哥长相阴柔,性格优柔寡断,浑身上下都找不到一点男子气概,他打心底里厌恶。
我妈疼我哥疼到了骨子里,一来就哭哭啼啼求我哥下来,但都无事于补。
气得我爸直接对警方说了一句:“狙击他!直接将他狙击下来,免得他在这里浪费公共资源!”
我妈哭着又和我爸闹起来,两人打打闹闹,我妈又觉得生无可恋,也跟着我哥一起站到了天台上。
我也真的被折腾的身心俱疲,一家四口如一盘散沙似的,打个喷嚏就散了。
就这样僵持了一个多小时,警方听从了我爸的话,找来一个狙击手,将子弹换成了麻醉剂,把我哥和我妈一一狙击下来,这场闹剧才得以结束。
又一个小时后,半具尸体被捞了出来,由法医连夜尸检,提取可利用线索。
警方成立专案组调查,用一个晚上时间读了我哥的小说,把时间线全部理顺,在第二天把我们一家人都带到了警局隔开审讯。
我由一个女警审讯,上来就问我看没看过我哥的小说,我实话实说,也是前不久恶补的内容。
女警面无表情递给我一份初步的尸检报告,并标注了与小说处处相同的关键点。
“你看看吧,昨天打捞上来的半具尸体,初步尸检和你哥的小说都相同,可根据时间点来推算,你哥的小说更早一步,他好像会提前预知一样。”
确实!
尸检报告和我哥写的小说都一样。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女警锐利的眼神盯着我:“你应该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猜想吧?你哥能写出这样‘预知’的小说,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可能是凶手。”
“不,不可能!我哥怎么会是凶手呢?他手无缚鸡之力,他连杀鱼都不敢的人。”
“那就可以怀疑他知道死者被杀的全过程,可他现在什么都不肯说。”
“我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解释?”
“在我要审讯你的前十分钟,你哥松口了,提出了一个要求,说只要我们达到他这个要求,他就把所有真相都告诉我们。”
“什么要求?”
“他要求见你,他有话对你说。”
见我?
我哥为什么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