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早晨,苏晴居然起了个大早。
这太难得了,她一向是无觉不睡到中午的人,今天甚至还破天荒地亲自下厨做早餐。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清脆的碰撞声,还混杂着她刻意哼起的小曲。
我洗漱完走到餐厅时,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太阳蛋、烤吐司,还有一盘香气四溢的芝士焗饭,看得出是花了不少心思。
苏晴还戴着那条她嫌幼稚的卡通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对我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快洗手吃饭,今天可是我亲手做的豪华版早餐。」
「挺丰盛。」我只是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坐下,面无表情地拿起一片吐司。
她解下围裙,坐到我对面,双手撑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怎么样?好吃吗?」
「还行。」我随口应付了一句,继续低头对付盘子里的食物。
苏T晴显然对我的冷淡反应很不满意,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焗饭,热情地递到我嘴边:
「你尝尝这个,我特意多放了你最喜欢的芝士。」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张嘴,反而把自己的盘子往旁边推了推,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行。」
她的手就那么尴尬地顿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才悻悻地放下勺子,假装随意地问:
「今天没什么安排吧?要不我们下午去看个电影?」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语气平静地拒绝了:「今天不行,我有约了。」
「有约了?」她下意识地追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最近公司不是很忙吗?怎么周末也这么多事?」
我沉默了片刻,才不紧不慢地答道:「是私事,和朋友约了,很久没见了。」
她听完后明显愣住了,眼神里闪烁着试探的光芒:「男的还是女的?」
「重要吗?」我抬眼看向她,直接反问,「反正你也不在意这些,就像你常说的,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随意一点,不是吗?」
这句话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让她彻底没了声音。
她低下头,用叉子无意识地戳着盘子里的煎蛋,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不死心,试图换个话题:
「那晚上呢?晚上总有时间一起吃饭吧?我可以去超市买菜,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晚上可能也没空。」我语气依旧疏离,站起身收拾自己的餐具,「最近都会比较忙,你不用特意等我。」
「林宇!」她终于忍不住了,抬头叫住我,声音控制不住地提高了几分,「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接说出来,别用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折磨我!」
「没什么不满。」我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她近乎失控的神情,「我只是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你渴望有自己的空间,现在,我也想给自己留点空间。」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她那些曾经用来攻击我的话,现在都成了我刺向她的利剑。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拿起外套,从容地离开家。
走出门时,我听见身后传来椅子被猛地拖动的声音,她应该是站起来想追过来。
但她终究没有开口,任由那扇门在我身后,轻轻地关上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有出门,甚至连她最爱更新的朋友圈都一片沉寂。
她那种小心翼翼、坐立不安的样子,大概是真的开始紧张了。
她终于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亲手推开了那个,曾经用尽所有力气想要抱紧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