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傍晚,我换上一身休闲西装准备出门。
苏晴斜靠在卧室的门框上,视线落在我的领带上,语气轻飘飘地问:「今天打扮得这么精神,要去见谁啊?」
「同学聚会。」我淡淡地回答,一边拉直领带,一边低头整理着袖口。
「哪个同学?」她立刻追问,语气里的试探意味非常明显。
「大学同学。」我抬眼看了她一眼,补充道,「王雪组织的,就是你上次见过的那个学姐。」
她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挺忙的嘛,连周末都安排得这么充实。」
我没理会她话里的刺,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她站在原地,看着我离开的背影,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但我从玄关镜子的反光里看到,她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聚会的地点在一家格调不错的西餐厅,学姐包下了一个大包厢,满桌子都是熟悉的面孔,让我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大家都是老同学,座位便随意安排,学姐恰好坐在了我的旁边。
席间,她很自然地帮我倒酒,我则顺手帮她切开那份七分熟的牛排,动作自然得就像大学时在食堂吃饭一样。
「行啊你,还记得我不吃全熟的牛排?」学姐笑着问我,一双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你大学四年每次点餐都念叨,想不记住都难。」我轻声回了一句,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
旁边立刻有同学开始起哄:「林宇还是这么会照顾女生啊!学姐,你俩这默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呢!」
我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学姐倒是大大方方,开玩笑地回敬道:「别瞎说,人家林宇可是有家室的人。」
这种轻松的玩笑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我们那张包含在九宫格里的合照发到朋友圈后,苏晴显然不这么认为。
不到半小时,我的手机就弹出一条她的消息,只有一句话,却充满了质问的语气:「你们俩倒是聊得挺开心。」
我点开那张照片看了看,回复道:「老同学聚会,很正常。」
她没有再回消息,但聚会结束后,我一回到家,就感受到了客厅里那股几乎要凝固的低气压。
苏晴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亮着,正是我的朋友圈界面。她抬起眼,像审问犯人一样盯着我:「你今天很开心啊,切牛排都亲自上手了?」
我脱下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淡淡地回应:「举手之劳而已。」
她冷笑一声:「哦?对老同学这么体贴入微,我怎么以前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过?」
「以前你和张帆两个人用一根吸管喝一杯奶茶,我也没说过什么。」我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迎上她的视线。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补充道:「再说了,朋友之间,行为亲密一点很正常。这话,不是你一直教我的吗?」
她顿时语塞,一张漂亮的脸蛋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什么意思?你故意拿我和她做比较?」
「没有。」我拿起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我只是在用你教我的方式去为人处事,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林宇!」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到底想干什么?就因为我以前和张帆关系好,所以你现在就要故意找个女人来气我?」
我抬眼看着她,神情冷静得让她感到一阵心慌:「没有故意气你。我说了,我只是觉得,朋友之间的事,你不是一向都不在意的吗?」
她的情绪彻底绷不住了:「朋友?你们好到要发朋友圈昭告天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让我难堪!」
「朋友圈只是记录一下同学聚会,怎么就让你难堪了?」我冷笑一声,反问道,「是你自己想多了吧,苏晴。」
她狠狠地瞪着我,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最后只能气急败坏地转身,用力摔上了卧室的门。
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在这场持续了数年的拉锯战里,我好像终于第一次,找回了属于自己的节奏和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