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学姐王雪在自己的朋友圈也晒出了昨晚聚会的合照。
照片里,她站在我身旁,笑得明媚灿烂,还特意配了一句文字:
「多年不见,小学弟依旧体贴如初,真好。」
我看到了,但只是划了过去,没有点赞,也没有评论。
可没过多久,苏晴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快得像一个精准的雷达。
「你在干什么?」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公司开会,有事吗?」我放下手里的文件,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语气依旧平静。
「王雪朋友圈发的东西,你看到了吗?」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接抛出了她的质问,语气里已经透出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看到了。」我坦然承认,「一张正常的合影,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紧接着传来她因为愤怒而有些变调的声音:
「林宇,你是不是已经完全不把我们的婚姻当回事了?」
我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故意的无辜:「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还问我为什么?」她突然拔高了音量,「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跟你的‘好学姐’拍那么亲密的照片,还配上那种引人遐想的话,你是想让所有人都来看我的笑话吗?」
「只是一张普通的同学合照。」我语气冷淡地回应,「至于你说的感受……奇怪了,我记得以前你总跟我强调‘朋友之间没必要那么计较’,难道这条原则,只对我生效,对你无效吗?」
她一下子被我问住了,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但这安静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就被她更加歇斯底里的怒气所打破:「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听着她在电话那头的咆哮,我只觉得一阵疲惫。
她的情绪就像一团乱麻,而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为她梳理。
「苏晴,我只是在用你认可的方式去对待朋友。」我的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你不是一直这么教我的吗?朋友之间,自然一点,不用那么拘束。」
「林宇!」她几乎是尖叫了出来,声音里都带上了一丝哭腔,「你非要这样对我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我淡淡地说,「如果你觉得我做得不对,那你以前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是不是也都是错的?」
「我……」她被我堵得哑口无言,电话里只剩下她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
「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样不合适,那你欠我的那些解释和道歉,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了?」我继续追问,声音冷静得像一把手术刀,「苏晴,别忘了,你世界的规则,一直都是由你自己制定的。」
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狠狠地挂断了电话。我能想象得到,此刻的她一定在气得浑身发抖。
晚上回到家,客厅的灯果然亮着。苏晴就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方向,显然是在专门等我。
我一进门,她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我面前:「林宇,我们必须谈谈。」
「可以。」我点了点头,把公文包随手放到沙发上,「你说。」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睛已经气得通红,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控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我会不高兴,为什么还要跟那个王雪保持联系?」
我看着她,语气平静地反问:「你和张帆认识那么多年,我也没见你为了我避过嫌。」
「那不一样!」她激动地喊了出来,「我和他是纯粹的朋友关系!」
「我和学姐也是纯粹的同学关系。」我学着她的样子冷笑一声,「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都没忘。苏晴,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是你定下的规矩,我就必须无条件遵守,而你自己,却可以随心所欲地拥有特权?」
她的嘴唇抖了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我。
「如果你觉得我做得过分,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也可以接受你对我说的‘只是朋友’。」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苏晴,这样,公平吧?」
她瞪着我,眼泪终于在眼眶里打起了转,但倔强地没有落下来。
我没有再看她,转身走向书房,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像被抽走了灵魂。
身后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可这次,我却觉得一切都和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