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牙齿咬合不行。」
「我其实一直这样，」我指着盘中餐，告诉周君尧：「我没有办法和正常人一样吃东西，因为，我没有办法正常咬合，只能吃的很慢更慢。」
「周君尧。」
我认真看向他。
「你会嫌弃我吗？」
我告诉他。
「我父母从小就觉得我是个拖累，哪怕我说我因为吃不了东西被人嘲笑，他们也只说我是残废，更笑我是活该，在我妈肚子里不知道找好的基因。」
闺蜜曾经告诉我。
爱是坦诚。
爱的底色是真实。
我不想撒谎，我告诉周君尧，想给他选择的权利，却在我话落瞬间，看见周君尧红了眼睛。
二十岁的大男孩，就那么坐在我对面，哭的泣不成声，抱着我说。
「悦悦。」
「我会治好你。」
「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正常人，我会保护你。」
「我会让所有人都不敢在嚼你舌根，哪怕你父母。」
我看着酒店落地窗外景色，看着高楼耸立，看着月色下，静谧的星空，想起周君尧向我求婚那天，耗尽全部身家，也要为我燃一场烟火。
那年。
周君尧红着眼睛问我。
「关诗悦。」
「你愿意嫁给我吗。」
如今。
窗外不知是谁求婚，烟火点亮星空，我收到周君尧朋友发来微信，告诉我。
【关诗悦，今天你真的过分了，君尧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这么较真。】
【君尧哪怕喝多了也在喊你名字，你怎么可以不管不顾就闹着要离婚，你明知道君尧多爱你。】
朋友发来一条视频。
视频里。
周君尧躺在家里沙发上，眼神空洞盯着天花板，然后，突然从沙发上起来，指着空气大骂。
「关诗悦，我给你脸了是吗！」
「我告诉你，哪个成年男人像我一样，十年如一日的守着你这么一杯白开水！我朋友个个都在外面找新欢，也就我守住底线，还要你一个。」
「你别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关诗悦！」
「你给我滚回来！」
后来的话，我没在听，直接退出视频，看着朋友说：「君尧在外，从不沾女色，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刚结婚那年。
周君尧老家亲戚送来一个邻居女儿，说是希望周君尧能帮忙照顾，找一份工作，哪怕是在公司做个打杂的，也毫无意见。
周君尧告诉我，小姑娘和他做过几年邻居，喊他一声哥哥，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个打杂的。
在小姑娘没有找到住处，希望能住在我们新房。
我心里虽有不愿，还是答应。
小姑娘每天天不亮就为周君尧做好早餐，更是连晚餐也不允许我进厨房，更是直言不讳。
「你不懂君尧哥哥喜欢什么口味。」
「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我无论如何也比你懂，你就别做啦！」
「我来就行。」
我坐在餐桌上，看着周君尧夸她心细，看着小姑娘给他夹菜，我像个局外人融不进去，和周君尧提起。
他只是眼神轻蔑看向我。
「关诗悦。」
「我从没想过，你不只是嘴巴合不上，你就连眼睛都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