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阴沉，眼神渐冷：“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清醒了。”我盯着他，“卡你自己收好。”
赵琪站在他身后，手指捏着包带，小声开口：“叶老师……你别冲动，阿浔是为你好……”
我没看她：“你们的‘好’，我受不起。”
沈浔咬着牙，语气越发不耐：“别忘了你还挂着研究所的职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低头。”
“我会辞职。”我打断他，“不用你动嘴。”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好啊。你离开我之后，打算去哪儿？你以为没有我，你还有什么能耐？”
我毫不犹豫：“去哪儿都比站在这儿恶心。”
他伸手想拽我胳膊，被我侧身一闪躲过。
那张卡从他手里掉在地上，摔得闷响清脆。
从警察局出来，我直接打车去了沈家。
院灯亮着，客厅灯也亮着。
窗帘没拉，灯光将屋里的花圈照得发白。
桌上摆着灵牌，边上摆满了祭品和照片。
沈雨的笑脸被印在黑白照上，年轻又鲜活，却再也不会动了。
婆婆坐在沙发上，抬头看见我，眼圈红肿。
“阿浔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垂下眼帘，声音低：“他和赵琪在一起，可能处理所里的事吧。”
公公听见，手里的相框猛地一摔。
“他处理什么？他妹妹都死了，他不回来？”
我沉默片刻。
将警局门口的事情都告知公公婆婆。
我讽刺一笑：“沈浔，他也许是把小雨当成我妹妹了，所以才不肯回家吧。”
公婆都是明事理的人。
听到我的话，反而更加生气。
公公说：“这个畜生！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他性子冷，没想到是个没人性的，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居然这么贱！”
“就算不是小雨……出事，他作为研究所的所长也不能这么无情！”
婆婆咬着嘴唇，声音发抖：“给他打电话，让他滚回来！”
“妈，别激动，现在小雨的葬礼最重要。”我走过去，轻轻扶住她的肩，“我已经联系殡仪馆了，明早八点过去安排。警局那边，我也会继续对接。”
公公站起来，手背撑着腰，一脸疲惫：“蓁蓁，你先把你妈扶上去歇一会儿。”
我点点头，把婆婆扶上楼，倒了杯热水。
她坐在床沿，抱着我的胳膊，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小雨还那么年轻，我一开始不让她去研究所工作，她不听我的，还说要给她哥一个惊喜……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啊，哪儿知道回不来了啊……”
我默默陪她坐了一会儿。
直到半夜，我正收拾沈雨的遗物，手机响了。
沈浔的电话。
我犹豫了两秒，接了。
“蓁蓁，来接我一下。”他声音带着酒意，“我喝多了……”
我没说话。
他又笑了笑，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在旧城那家酒吧……”
我沉默几秒，还是拿了车钥匙。
到了酒吧，门口站着两排抽烟的男人，空气里夹着呛人的烟味和酒气。音乐从里面震出来，节奏密得像敲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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