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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真死了，就赔在手里了。”

为了让妈妈唱歌赚钱帮哥哥骗媳妇，爸爸破天荒的找了个医生。

妈妈的病好了。

但是妈妈疯了。

“踏马的，老子花那么大的价钱治好的是个疯子？”

“她疯了，谁去给我找媳妇？”

“爸，早知道你就该把她喂鱼，现在浪费了那么多钱都白搭了。”

爸爸和哥哥的懊悔掩饰不住，眼神狠厉的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妈妈。

妈妈眼神时而涣散时而飘忽，又时而笑时而哭。

因为这几天干的活儿多，又吃不饱，我变得瘦骨嶙峋，站起来差点晕倒。

“爸，妈妈虽然不能给哥哥找媳妇了，但是还能唱歌啊，要是不让她唱歌那才是真的赔钱了。”

爸爸眼神在我和妈妈身上流转，最后决定：

“明天戴着她去外边唱歌，要是没赚到钱，你们两个赔钱货就一起喂鱼。”

爸爸走后，妈妈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突然像牛一样冲过来把我撞翻。

身上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一样，胳膊肘磕到石头露出里面的白骨，后脑勺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入后背。

我还饿得翻白眼，奶奶从怀里掏出半个馒头递给我。

妈妈像是特意不想要我好过，对着屋里大喊：

“馒头，馒头，吃馒头！”

奶奶一个健步冲上前，扇了妈妈一个巴掌，冷漠的看着她：

“闭嘴！”

爸爸打开门问妈妈在叫什么，奶奶应付着：

“嗷，这傻子犯病了，吵着要吃馒头。”

“吃个屁！钱没挣到就想着吃，饿着！”

爸爸“啪”的一下关上门，我拿出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我喝了口水顺气，抬头就看见妈妈笑吟吟的看着我。

再次看到妈妈在笑容，仿如隔世，仿佛回到了她给我唱儿歌的时候，她原谅我了？

下一秒，妈妈指着地上的荨麻，引诱道：

“叶子，甜的，甜的，叶子。”

我自嘲的笑了笑，妈妈你要是真的失忆了，怎么没忘记恨我。

小时候妈妈抓住我要摸荨麻的手，温柔的告诉我那个东西不能摸，不然又痒又疼。

可此刻的妈妈还在引导着七岁的我：

“叶子，甜，可以，舔。”

我的眼泪在眼中流转，再次询问并期待的看着妈妈：

“妈妈，你真的要我舔这个叶子吗？”

妈妈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指着那个叶子继续说：“甜，舔。”

好，只要妈妈高兴，我干什么都行。

我撅着屁股跪在地上，全然不顾奶奶的阻拦舔了荨麻草。

刹那间，刺痛从舌尖传遍大脑，口腔疯狂分泌出来的口水从嘴角流出，仿佛我才是那个痴痴呆呆的傻子。

妈妈在一旁开心的鼓掌叫好，奶奶在一旁拍手斥骂。

白天妈妈捡了跟木棍磨着玩儿。

到了晚上我又在热水，奶奶骂我天天热水也不嫌麻烦，还要她出去捡柴。

水热后我转身叫妈妈来洗澡，只见她举着火把，笑得诡异。

要烧死我吗？

我不想伤害妈妈，可不管怎么躲手腕还是被烫伤了一大片。

妈妈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我，期待着我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