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举杯的动作一顿,「才刚回来,怎么就说这个。来,我们先吃饭,别辜负了我的一番手艺。」
夜色渐深,我们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听到他在阳台上压低声音和兄弟打电话。
「你打算瞒阿阮到什么时候?」
傅斯年声音笃定,「阿阮好糊弄,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永远不知道沈如烟和孩子的存在。」
对面沉默了一瞬,「你可想好了,阿阮恨死了沈如烟,当初她妈妈就是被沈如烟的妈气死的。她要知道真相,一定会跟你鱼死网破。」
原来他们连孩子都有了,我真是被他骗得团团转。
沉默了许久,傅斯年开口了,
「可我也得对孩子负责……只要我在她身边,她就一定不会自杀。」
电话挂断,周遭陷入死寂。
我心口骤然一痛,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
他很快走进来,为我掖好被角,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哼起了我们热恋时他常唱的摇篮曲。
然后,他像从前无数个冬夜一样,熟稔地掀开被子一角,
将我冰冷的双脚捂在他暖乎乎的肚子上。
这些曾经我以为的体贴,此刻只让我恶心作呕。
我用自己的科研文章托举出这样一个负心汉,我迟早要拿回一切。
第二天,我找了家政公司,
傅斯年看到,有些讶异。
我笑着解释,「你回来了,家里当然得有个新气象。」
他信以为真,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他不知道,我是让阿姨顺便帮我把要带走的东西打包进行李箱,那些都是要去国外的行李。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原本深情的眼眸瞬间化为一滩温柔的春水。
没过几分钟他从阳台回来,「阿阮,研究所那边有点急事,我得过去一趟。」
我看着他脸上来不及收起的温柔笑意,心中一片了然。
只怕是他的孩子打来的电话吧,
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一阵心虚和酸楚涌上心头。
当初沈如烟霸凌我,将我一个人锁在零下十几度的冰库里,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无法生育了。
和傅斯年恋爱后我全盘托出,他满眼心疼地安慰我,
「没关系,阿阮,我本来就不喜欢孩子,我们这辈子都可以不要。」
我点开上午刚安好的监控视频,
傅斯年靠在栏杆上打电话,
「宝宝乖,不哭,爸爸马上就回来了。」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独属于一个父亲的温柔。
手机屏幕瞬间被泪水模糊,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在上面,晕开傅斯年那张温柔又残忍的脸。
我已经决定要放下了
可这颗爱了他十年的心,还是会痛。
我特地去了商场去给姐姐挑选礼物,毕竟我不能空手出国去投奔她,
一团小小的身影猛地撞上我的腿,随即「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嗷嗷大哭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弯腰扶他,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急匆匆地跑来,一把将孩子抱进怀里,
「宝宝乖,不哭,妈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