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那个人。
苏落落不愧是我的姐妹,我一个表情,她就看懂了。
苏落落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盯着我。
“辰星,你真的看见了?”她声音发颤,声音都哑了。
我心里默认:是啊,看见了。
所以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苏落落用力地摇晃着我,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你说我,是谁!谁值得你这么保护他?”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包庇一个强奸犯!”
我知道,以苏落落对我的了解,她已经察觉到什么。
我的掩饰没有用,她一定会刨根问底。
于是我决定先发制人,占据道德高地:
“是吗?你们真当我是朋友吗?”
苏落落抓着我的手一下就松开了。
“辰星,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声音发颤,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一丝奇异的红晕。
我撇了撇嘴:“你口口声声说相信我,我多说了我不知道我没看见,可你还和他们一起追问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相信?”
“你和莫小婉背地里怎么蛐蛐我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不过是展现善良的工具人,没有我这个坏种的衬托,谁知道你们是纯白白莲花啊?”
果然苏落落胸腔剧烈地起伏,显然被我的话震惊到了。
“你,你是这么想我们的?”
这时周姨扑到灵柩上哭得撕心裂肺:“闺女啊!这就是你交的朋友啊!一个活脱脱的伥鬼!”
“知道她家里穷,你把自己的钱省出来给她买作业本,给她买零食,生病了还去照顾她,她却是这样看你的啊!”
有人冲上来,高声吼:“她就是在包庇凶手!”
他们抄起板凳就要砸我:“不说,就打到她开口!”
我觉得很好笑。
他们真的是在伸张正义,还是借机寻仇啊?
这时人群中有人尖叫一声,周姨急火攻心晕过去了。
众人手忙脚乱把周姨抬到一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的身上,我得以趁乱逃脱。
之后的两天,我闭门不出。
警方来走访调查也无济于事。
所有人从我嘴里撬不出一句话。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我看见了凶手。
我以为只要我死咬着不承认,他们就不能拿我怎么样。
可是小婉下葬那天,悲痛过度的周姨跳湖自杀了。
村民们群情激奋,莫二叔带头闯进了我家。
他们用石头砸我,鸡蛋扔我,粪水泼我。
“你这个畜生,包庇凶手,害死了我们小婉,连我老婆也被你害死了!”
村民们的愤怒到达了顶点:
“猪狗不如的东西!贱人杂种,活该你没爹没妈!”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冷血的人,那么善良的孩子,就因为交了你这么个伥鬼朋友,被害死了!”
“被强奸的怎么不是你啊?你死了,老子让我家狗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他们全都抡起拳头,想要将我杀之而后快。
瘦弱年迈的奶奶阻挡他们,声嘶力竭地大喊:
“辰星快跑啊!”
我忍着痛仓皇地往外跑,却猛地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