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患上“抑郁症”的女友放弃清北保送名额，她却在我提交申请的前一天办了升学宴。
她的闺蜜举着酒杯：
“行啊你，装了半年病，就把年级第一的保送名额骗下来了。”
“可那是顾言啊，他就为了陪你复读一年，天天给你送饭照顾你，你真忍心？”
林晚晃着杯里的红酒：
“一个保送名额而已，他那种天才就算没保送，自己考也能上。”
“再说，他那副什么都懂的优越感，我早就受够了。”
那天我在宴会厅门外听了很久，最后平静地删掉了对话框里的“恭喜”。
只是我没有去复读，而是直接接受了麻省理工的全额奖学金。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想要的那个保送名额，是我让给她的。
1
“晚晚，你真不跟顾言解释一下？”
“万一他知道了，会不会……”
林晚的闺蜜周倩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
宴会厅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我站在阴影里，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林晚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淬了毒的蜜糖。
“知道又怎么样？”
“他爱我爱得要死，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心疼我为了保送名额这么辛苦。”
“说不定还会更愧疚，觉得是他逼得我只能用这种手段呢。”
她顿了顿，语气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周倩，你就是太天真了。”
“像顾言那种男人，天生就有一种普度众生的圣父情结。”
“你只要在他面前表现得足够弱小，足够可怜，他就会为你付出一切。”
“这半年来，我不过是每天皱皱眉，说几句丧气话，他就把保送名额双手奉上了。”
“你说，这难道不是他自己愿意的吗？”
周倩沉默了。
许久，她才幽幽地开口：“可我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你对不起他什么？”
林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尖锐。
“我才是受害者！”
“凭什么他永远是年级第一，永远那么云淡风轻？”
“我每天学到凌晨两点，拼了命也只能考第二。”
“他轻轻松松就能得到的一切，我为什么不能用点手段拿过来？”
“这个保送名额，本来就该是我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毒和理所当然。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原来，我半年的陪伴和牺牲，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我以为她在深渊里挣扎，伸出手想拉她一把。
却没想到，是她亲手将我推入了更深的深渊。
我那所谓的“优越感”，不过是因为我从未把她当成对手。
我只想和她一起，站在顶峰看风景。
可她，却只想把我从顶峰踹下去。
宴会厅里的音乐还在继续，喧闹声、祝福声不绝于耳。
我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点开了那封来自大洋彼岸的邮件。
【尊敬的顾先生：我们很高兴地通知您，您已被麻省理工学院录取，并获得全额奖学金……】
这封邮件我收到已经快一个月了。
我一直没有回复，因为我答应了林晚，要陪她复读一年。
我以为这是我们共同的约定，是我们未来的开始。
现在看来，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点击了“接受录取”的按钮。
然后，我将那份早就准备好的放弃保送资格的申请书，拖进了电脑回收站。
点击，清空。
林晚，你想要的，我给你。
但我给你的，远不止一个保送名额。
2
第二天，学校的公告栏上贴出了保送名单。
林晚的名字，赫然在列，排在第一位。
整个高三年级都沸腾了。
“卧槽！怎么是林晚？顾言呢？”
“顾言放弃了？不可能吧！他可是稳稳的年级第一啊！”
“我听说顾言是为了陪林晚复读，才主动放弃的，太感人了吧！”
“真的假的？为了爱情放弃清北？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我背着书包，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穿过。
那些议论声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进我的耳朵里。
感人？
神仙爱情？
真是讽刺。
林晚很快就被一群同学围住了，脸上挂着得体又羞涩的微笑。
“晚晚，恭喜你啊！”
“你跟顾言也太甜了吧，我们都羡慕死了！”
林晚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我身上。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感动。
“顾言……”
她轻轻唤着我的名字，仿佛我是她最珍贵的宝物。
“谢谢你，我……”
她欲言又止，眼眶微微泛红，一副感动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周围的同学立刻开始起哄。
“在一起！在一起！”
“顾言，你还等什么呢？快去抱抱你的女神啊！”
我看着她精湛的演技，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如果不是昨晚亲耳听见，我大概也会被她这副模样骗过去吧。
我没有像她预想中那样走上前去，温柔地安慰她，告诉她“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然后，扯了扯嘴角。
那是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
“不客气。”
我说。
“这是你应得的。”
林晚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么冷淡的反应。
周围的空气也安静了一瞬。
很快，林晚的闺蜜周倩站了出来，打着圆场。
“哎呀，顾言肯定是舍不得嘛，毕竟是清北的保送名额。”
“不过没关系，以顾言的实力，明年高考肯定也是状元！”
“是啊是啊，到时候你们俩一个清华一个北大，还是神仙眷侣！”
众人又开始附和起来。
林晚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她重新挂上那副温柔的笑容，看着我。
“顾言，你别不开心，我会陪着你的。”
“复读这一年，我们一起努力。”
她的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在为我着想。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笑。
“谁告诉你，我要复读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整个走廊，瞬间鸦雀无声。
3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惊讶，不解，疑惑。
林晚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顾言，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道：
“我说，我没有要复读。”
“那你……”
“你要去哪儿？”
周倩抢先问道，语气里充满了警惕。
我没有看她，目光始终锁定在林晚惨白的脸上。
“这个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转身朝教室走去。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感觉到，林晚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死死地钉在我的背上。
回到座位，我拿出手机，看到班级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顾言不复读了？那他去哪儿啊？】
【不知道啊，刚才看他的样子好冷漠，跟林晚吵架了？】
【不会吧，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你们说，顾言会不会是后悔了？毕竟是清北的保送名额，说放弃就放弃……】
林晚很快就在群里发了言。
【@全体成员大家别乱猜了，顾言可能只是心情不好，我会和他好好沟通的。】
她还是一贯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仿佛我们之间只是闹了点小别扭的情侣。
紧接着，她给我发了条私信。
【顾言，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不复读了？】
【是不是因为我拿了保送名额，你心里不舒服？】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名额还给你……】
看着她发来的这些文字，我只觉得无比虚伪。
还给我？
说得轻巧。
公告已经贴出，程序已经启动，怎么可能说还就还。
她不过是在试探我，试探我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没有回复她。
因为我知道，任何言语上的反击，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要的，是釜底抽薪。
下午，班主任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不止他一个人，林晚和她的父母也在。
林晚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她的父母则是一脸的焦急和不安。
看到我进来，林晚的妈妈立刻迎了上来。
“小言啊，你跟晚晚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孩子，回家哭了一中午，说你不要她了，不陪她复读了。”
班主任也皱着眉看着我。
“顾言，我知道你放弃保送名额心里肯定有想法。”
“但你是个男孩子，要大度一点。”
“林晚这段时间压力也很大，你们要互相体谅。”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像是在看一出滑稽的戏剧。
“老师，我没有不大度。”
“我只是，有了新的选择。”
林晚的父亲沉着脸开口了。
“什么新的选择？除了复读，你现在还能有什么选择？”
“高考报名早就结束了，你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仿佛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做出了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
我笑了。
“谁说，我一定要参加国内的高考？”
4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班主任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顾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晚的父母也面面相觑，显然没明白我的话。
只有林晚，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仿佛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
我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意思就是，我已经收到了麻省理工学院的全额奖学金录取通知书。”
“下个月，我就会去美国。”
“所以，复读这件事，就不劳大家费心了。”
轰——
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小小的办公室里炸开。
班主任手里的保温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洒了一地。
“麻……麻省理工？全额奖学金？”
他结结巴巴地重复着，眼睛瞪得像铜铃。
林晚的父母更是直接傻眼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而林晚，她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语，脸色比墙壁还要白。
“你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申请的？”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我淡淡地说道。
“比如，我高一就拿了国际奥赛物理金牌，直接获得了MIT的面试资格。”
“比如，我的托福和SAT成绩，在高二的时候就已经考完了，都是满分。”
“再比如，这封offer，早在一个月前就发到了我的邮箱。”
我每说一句，林晚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到最后，她已经毫无血色，嘴唇都在哆嗦。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
“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终于崩溃了，尖声对我吼道。
“你答应过要陪我复读的！你答应过的！”
我冷笑一声，走上前，逼近她。
“我骗你？”
“林晚，到底是谁在骗谁？”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
“你装了半年的抑郁症，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骗走本该属于我的保送名额。”
“现在，你还有脸来质问我？”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你……你都知道了？”
“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没有！”
班主任和林晚的父母也惊呆了。
“顾言，你胡说什么！”
林晚的妈妈尖叫起来，冲过来想推我。
“我们家晚晚怎么可能骗你！她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我侧身躲开，眼神冷得像冰。
“喜欢我？喜欢到在我放弃保送名额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办升学宴庆祝？”
“喜欢到在宴会上，跟你的好闺蜜炫耀，是怎么把我这个年级第一骗到手的？”
“林晚，你的喜欢，还真是廉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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