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捡到两条小蛇。
黑蛇神龙之姿，刚见到姐姐就缠上她的手腕。
只留小白蛇奄奄一息。
我可怜他，还是带回了家悉心照料。
黑蛇第一年就化身成人，长身玉立、天人之姿，将姐姐宠上了天。
只有我天天东奔西跑养活我和小白。
明明早就到了婚嫁的年纪，却因为天天带着条蛇被所有男人嫌弃。
他们都说，我把蛇扔了就娶我。
都被我打了出去。
我摸着蛇头安抚：
“你就算一辈子不化形，我也不会抛弃你，认了就是一辈子，我会负责的。”
可山洪暴发，病恹恹了十年的小白一夜成龙。
我在洪水中奋力去抓他的尾巴。
他却只将姐姐抱了上来。
原来，当年他第一眼看去的就是姐姐。
原来，他比黑蛇更早学会了化形……
再睁眼，我看着手中病恹恹的小白。
反手扔了出去。
1
“妹妹你看这小白蛇，成色上等，日后必定化龙，能将你宠上天呢！
“你可知十年前隔壁村的王婶捡的那条就和你这个差不多。
“那蛇飞升可是都把王婶点了上去呢，妹妹以后飞黄腾达，不要忘了姐姐呀~”
姐姐将小白蛇放到我手心。
路过的村民却着急了：
“婉仪你太善良了！谁不知道白蛇比黑蛇更容易化龙啊！婉言不如你温柔体贴，也没有你这般花容月貌，怎么看都是你更适合才对！”
姐姐脸上闪过一抹委屈，随后强撑着换上笑容：
“没关系，我是姐姐，合该照顾妹妹。”
我不满的皱了皱眉。
只要看仔细一些，就能看到小白蛇已经快要没气息了。
反倒是黑蛇目光炯炯，黑甲曜日，甚至反射出五彩的光。
村民们不知情，可姐姐不会不知道，这种蛇才是最有可能飞升的。
前世我没有戳破。
因为小白浑身是血，实在可怜，我不忍心丢下。
可是现在，看着手心里冲我露出獠牙的小白蛇，我就觉得讽刺。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冲我露出獠牙，不是应激反应，而是讨厌我呢？
“啪！”
小白被我直接扔到了石头上，我背起背篓转身就走。
“妹妹！”
姐姐惊呼一声，慌忙将小白捧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这也是一条生命啊！”
“生命自有定数，既然今日陨落于此，那就是他的命。”
“婉言！”
姐姐嗔怒：“你太冷血了！难道你真的看着小白蛇死在你眼前吗！”
村民们的目光赤裸裸的落在我身上。
不少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果然是个脏心烂肺的，真不是咱们以貌取人，但是婉仪长得好看，心就是善良。”
“就是，再看看这个妹妹，扔到人堆里直接找不到了，果然心底也是黑的！”
我攥紧了背篓的编绳，转头，姐姐正红着眼劝大家不要这么说，反倒引发了更多人的同情。
她总是这样，一边把矛头对准我，一边又一脸委屈的打圆场。
似乎她永远是忍辱负重、迁就我的任性甚至黑心的那一个。
我笑了：
“姐姐这么善良，那就把这两条一起收了呗。”
姐姐一愣。
目光闪躲：
“这……这种上等成色，我怎好独占。”
“没事，都给你，以后他飞升了我不跟着一起。”
姐姐被噎住了。
小白伤的太重，真要救治要耗费不少时间和银两。
可是村民们在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后，又对姐姐投来期待的目光：
“你妹妹也是个没福的，看来这种好东西就该是你的。
“婉仪你别老想着那个白眼狼了，别让给她！”
姐姐支支吾吾：“可是他的伤……”
白光一闪。
所有人睁大了眼睛。
我猛地回头。
一身白衣的男子宛若天神，嘴角一抹血丝让本就摄人心魄的美变得惊心动魄。
不少人呼吸一滞。
我也愣住——
小白……化形了？
2
我不由自主攥紧了编绳——
原以为，他是在被我救回来以后才学会了化形。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会。
那么多年的时间，他就看着我因为带着一条不会化形的蛇被所有人嘲笑，从来没有动作。
现在正是他虚弱的时期，却可以为了姐姐强行化形。
“有伤也没关系，我负责！”
姐姐立刻改变了口风。
能化形，说明离飞升也不远了。
村民们都被小白丰神俊朗的模样惊得说不出话。
看到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姐姐不经意般将小白挡了挡：
“妹妹，既然你说你不肯要，我劝你你也不听，那……姐姐只好把他带回去了。”
“婉仪你不必解释！是她说要给你的！她要是敢反悔，我们所有人都看不起她！”
“哎呀……”
姐姐脸红了红：“我妹妹她不是那种人……”
我冷冷看着小白。
他也越过重重人群看向我。
这急切的化形，这不属于初见的眼神。
我明白，他也重生了。
见到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他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与震惊。
整个村子都在传我错过了绝世好蛇。
小白的天人之姿让所有人折服。
没有人不相信他日后会化龙飞升。
他们嘲笑着我的没眼光，称赞着姐姐善心有善报。
所有人都觉得我会后悔，会开始讨好小白。
可出乎意料的，我回去以后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一次。
终于，在又一次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的手腕被人一把握住。
我用力扯了扯，反倒被他攥得更紧。
他皱眉看着我，一言不发。
那眼神是询问。
似乎还有些不满。
难道是在问我为什么这一世对他不再那般上心了？
难道他果真不知？
我拽不出手，只好用力推他手腕。
愣是一点一点，将他的手从我手腕上推开。
随后甩着被他攥疼的手腕骂骂咧咧回了房。
小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向我离去的方向。
眼角泛起薄红。
大概是被一个人偏爱太久，这种偏爱就会被当做常态。
当我有一天不再去爱，他会觉得，我对不起他吧。
想到前世我带着他东奔西跑，风里来雨里去，也曾建立了一些自以为是的感情。
突然抽离，心脏还是忍不住酸痛。
可夜里口渴，找水喝的时候，却听见角落房中传来窃窃私语。
“尊上，您若是觉得对二小姐有遗憾的话，不如……转而做二小姐的灵宠？”
我透过门缝看过去。
小白一身白衣负手而立，背对着我，如天人下凡，开口都似脆玉鸣音：
“既得轮回，自然要弥补遗憾。”
那单膝跪在他背后的人看不清脸：
“可……您的兄长不是率先选了大小姐了吗？”
“那又如何？”
小白回眸。
我看到他清冷的眸子沾染上不属于他的炙热与狠厉：
“吾此生为她而来，什么都不能阻拦我与她携手！
“哪怕是兄长，我也绝不后退半步！”
我听着刺耳，索性转身离开。
可刚走出两步，就听见那人询问：
“属下可否斗胆一问，尊上何故对一个凡人女子如此痴情？”
小白双眸被月光渡上温柔：
“龙栖湾一次陨落，我永远不会忘记，是她双手将我捧起，守了我七七四十九日。
“没有她，我早已历劫失败，化为蛇骨。”
龙栖湾！？
我猛地顿住。
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
那不是我救过一条小白蛇的地方吗？
我守了他七七四十九日，看到他好转后才背着采好的药回了村子。
这件事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原来……那条小白蛇与后来的小白是同一只？！
攥紧拳头，我忍不住冷笑出声——
小白，你可真蠢。
我不打算和他认亲。
重来一世，我志不在此。
3
我出去采药的次数少了很多。
大多数时间都窝在房间看书。
直到一年一度的赏花节，姐姐强行将我从屋子里拖了出来。
“这可是一年一度的赏花节呀！妹妹不参加，小心明年不被花神大人保佑咯~”
花神大人？保佑？
我回头看了一眼被翻烂了的资治通鉴，略一思忖，还是点了头。
“姐姐给你准备了衣服，把你平时那些粗布烂衫都丢了！赏花节就要穿的漂亮些！”
说完把一个袋子交到我手上。
我在房间又看书到晚上，才打开袋子。
却发现所谓的漂亮衣服，就是红花底子配绿草。
大红大绿撞在一起，让本就平平无奇的我更加俗气。
可当我去找其他衣服的时候，却一件都找不到了。
看了一天书，肚子又饿，无奈之下我只好穿上这件衣服出去找吃的。
刚出门，就撞见了一身轻纱与姐妹们游览的姐姐。
看到我，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天呐！她不会觉得这么穿很好看吧？”
“丑人多作怪，看得出来在很用力的贴合赏花节的主题了，但绿叶就是绿叶，她不会像用这种方式争夺我们花魁婉仪的风头吧？”
“哈哈哈~那她确实成功了，只是以丑角的方式~”
“笑死，婉仪身上的料子可是那位白蛇大人不知道用什么秘术做的呢，她穿着个花褂子也配？”
“大家不要说啦！”
姐姐一身轻纱，香气扑面而来。
她抓住我两只胳膊，满眼震惊：
“妹妹你怎么把衣服穿成这般就出来了。
“是姐姐的错，没有帮你考虑好。”
说完眼睛就红了。
围观的人立刻上来安慰：
“婉仪，不是你的错，是她自己撑不起衣服罢了！”
“对啊！你还帮她准备新衣服，哪里去找你这样的好姐姐，同样的衣服穿在你身上，那可就美若天仙啦！所以不要自责啦~”
“就是！我就不信她只有这件衣服可以穿！说到底是她自己的选择，和你无关。”
姐姐擦着眼角：
“可是……我毕竟是她姐姐，妹妹如此，我这个做姐姐又如何好受？”
“姐姐装够了吗？”
我一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来到她的小姐妹面前：
“刚才这位说不信我只有一件衣服可以穿，那姐姐敢不敢说，我的衣服都被谁拿走了？”
姐姐被噎住了。
以前面对这种情况，我都是能走就走，懒得和这群人扯皮。
可这次，我不打算放过姐姐。
“姐姐这一身的料子倒是好看，就算是那条蛇送的，我想，里面也有姐姐的巧思吧？
“那姐姐审美这么高的人，为什么给我挑这种料子？”
姐姐捂住嘴巴：“妹妹……你怀疑姐姐！”
“别装成受害者的样子！”
我不耐烦挥开她的手：“总是装成这样一副样子不烦吗？你真的无辜，现在就带着人去你房间，看看我的衣服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姐姐脸色一白。
我转头就带人回去，姐姐慌忙拉住我，却被我一把挥开。
“妹妹！”
姐姐眼泪砸在地上：“不管姐姐有没有藏起来，你这么做，都是在让我们姐妹决裂！”
“先看了再说。”
眼看着我就要到门口，手腕却突然疼了一下。
一低头，两个点。
是蛇的牙印。
我突然不受控制张口：
“红褂子怎么了……我就是比姐姐好看……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个丑八怪！
“我就不信，这次我把衣服扔到她房间，大家还会护着她！”
我急忙捂住嘴巴。
所有人看我的目光变了。
“好啊你！我就知道是你算计！”
姐姐的小姐妹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大家一拥而上，打巴掌的打巴掌，扯衣服的扯衣服：
“有你一件衣服穿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你不配穿婉仪给你准备的衣服！”
我被扯得趔趄，只得掉头就跑。
离开前，我看到小白出现在了姐姐身边，将人护到了怀里，冷眸看向这边。
姐姐则在他的怀里擦着眼泪，顺势掩饰掉眼中那抹得意。
想起刚才手腕那一闪而过的白影。
我忍不住咬紧了牙。
4
在家里休养的日子里，小白居然主动来到了我的房间。
我打掉了他的药，杯盘碎了一地。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拿起药丸，掐住我的下巴，硬生生将药塞到了我嘴里。
“吐出来的话，只能等死。”
看着他威胁的目光，我咬牙把解药咽了下去。
终于不再说胡话了。
他又等了一会儿，确认我没有别的症状，才转身。
在出门的瞬间，他顿住：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他肯定看得出来，我也是重生的。
重生至今，我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
我闭上眼：“没有。”
他看了我一眼，才关上了门。
那次过后，我在村子里的名声已经烂大街。
只要出门，大家就会毫不掩饰的叫我“心机丑婆娘”。
我消失了一阵子。
大家都说我是在村子里待不下去了。
可是不久后，我又回来了。
姐姐在小白的照顾下气色一日比一日好，容貌更加勾人。
看到我回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姐姐知道你不甘心，但人总是要接受自己的不足的。
“说到底，你当众诬陷姐姐，的确是你的不对。
“人不能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阿白喜欢的是我，这不是姐姐能左右的，更不是你能左右的，明白吗？”
我反手将人推开。
姐姐惊呼一声，恰巧摔在进门的小白怀里。
姐姐眼睛立刻红了起来：
“妹妹，姐姐好心给你接风洗尘，你怎么不理解姐姐的苦心呢？”
小白眉头一紧，将人护在身后：
“宋婉言，道歉。”
我冷笑不语。
他脸色难看了些：“你有什么可以冲我来，感情的事强求不得。
“选择她是我的意思，与她无关，没必要一边表现出不在乎，一边背着我对她下手！”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官差满脸喜色的举着牌子进了门：
“恭喜宋姑娘，乡试第一！策论都被圣上看见了！说要召见您呢！”
“乡试？”
姐姐惊呼出声：“妹妹，你……你一介女流，竟去参加乡试！”
5
我冷笑：
“陛下开放了女子恩科，姐姐每日只顾着钻研心计，怕是注意不到这些吧？”
我经过小白，勾唇：
“你错了，我的目标从来不是你，放下你不是什么难事。
“与铮铮仕途相比，你还是太轻了。”
小白呼吸一滞。
看着我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曾经我宁可拒绝所有愿意娶我的男人，也不肯将他抛弃。
可是现在却这么轻易的把他放下。
他不适应。
可我不打算再照顾他的心了。
接过圣旨，姐姐不甘心上前，刚要碰到我的袖子，我抽身躲开：
“姐姐是不是越界了！”
那官差也冷了脸：
“大胆！圣上钦点的解元也是尔等小民可以染指的！还不跪下！”
姐姐红了眼，在皇威之下，还是屈辱的跪了下去。
官差又谄媚的将圣旨交到我手上：
“下月初七一定要到京抱到啊，一切银两朝廷承担。
“姑娘才乡试就轰动朝廷，怕是这会试、殿试，能直接给你免咯~他日飞黄腾达，也莫忘了小的们才是。”
重重的金锭放到我手里。
整个村子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不少人对着自己的脸来了一巴掌：
“二丫头不会寻我们的仇吧？”
6
我开始着手出发的事宜。
姐姐却破天荒的给我做了顿饭。
她红着眼：
“妹妹，你是不是怪姐姐对你太严苛了？
“姐姐以后改，你不要丢下姐姐好不好？”
我冷笑：
“姐姐觉得我拼死拼活拼出一个解元，只是为了离开你吗？
“还是说，姐姐觉得，自己比一个解元值钱？”
她眼泪掉了出来：
“可是爹娘临走前说过，要让我们姐妹互相照顾呀！”
我却不买账：
“那你真的有在好好照顾我吗？
“这么多年，你除了把我当做你的陪衬，靠着贬低我的方式抬高你的身价，你还做了什么？
“你不是舍不得我，你是担心我走了，没有人再捧你的臭脚！更是看不得我这个总是做你陪衬的妹妹飞黄腾达，对吧？”
想到她刚才下跪的屈辱，看到她现在虔诚的目光，我就觉得讽刺。
“我意已决，无复多言。”
我无视了一桌子的好菜，转身进房间。
却被一只手抓住袖子。
回头，小白皱眉看着我：
“她是你的姐姐，你不该这么对她。”
“哗啦！”
我抽出匕首斩断我们之间的袖子，他攥着布料愣住。
“白允，你伤害我的那些事，我没有向你讨账，希望你也不要穷追猛打。
“今日你我，恩断义绝，不要再说了。”
他睁大了眼睛。
门在他面前“砰！”的一声关上。
外面只剩姐姐的抽泣。
我以为，我已经处理完了这边的事。
第二天就可以上路。
可是第二天醒来，门却被锁死了。
窗子也被封的严严实实。
我试图强行撞开，却发现被施了法术！
7
白光一闪，白蛇灵巧的化为人形。
“是你！”
我抓住他的衣领：“我今天不上路就赶不上了！这是抗旨！你要我死吗！”
他任由我抓住他摇晃：
“我不会让你死。”
“你胡说！”
我把人推开：“你算什么东西！能让陛下收回旨意！”
他定定看着我：“我说到做到。”
“你真是疯了！”
我咬紧牙：“是不是她让你下的咒？你凭什么为了私情毁掉我的志向！你知不知道我准备了多久！”
比我还要高的古书被我推倒在地，撞到他的脚踝。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抱歉，但是……她对我有救命之恩。”
我心脏一紧。
急忙抓住他的手：“白允！我才是那个把你从龙栖湾救出来的！”
他愣了愣。
“你忘了吗？你当时只剩一口气，尾巴都断了，我把你照顾了七七四十九日才走！”
他眉头一紧。
“白允……”
我满脸期待的看着他。
“你为了取得我的信任，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睁大了眼睛。
他看着我：“我或许会认错别人，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认错。
“婉言，你可以用别的借口，可你不该冒用她的身份。”
“你……”
我声音微颤。
“抱歉，但是我不能伤害她，委屈你，在这里待到初七。”
说完白光一闪。
他消失了。
“啪啦！”
他走前为我倒的那杯茶被我摔在地上，茶杯摔得四分五裂。
可是我没有办法。
我没有法术。
我出不去。
门外传来姐姐的娇笑：
“阿白，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这么办了，谢谢你……”
碎裂的瓷片在我手中攥出了血。
我在左冲右撞耗尽了力气后，气喘吁吁倒在了床上。
迷迷糊糊的，说完传来冰凉的感觉。
我迅速起身。
借着月光，我看到了满屋密密麻麻的毒蛇……
他们从门下涌入，已经有蛇顺着床腿爬了上来。
“啊！！”
8
姐姐手下有两条蛇。
眼前这些密密麻麻的蛇，都是黑色的。
难道……那条黑蛇也开了灵智？
手不甘心的攥紧——
为什么，我明明谁都没有招惹，可世间万般生灵，为何都要与我作对！
9
白允为了让姐姐不被打扰，在我的门窗施加咒术的时候，也加了消音咒。
不论我怎么喊叫，外面都是听不见的。
正当他要睡过去的时候，门却被敲响了。
姐姐轻纱覆身，红着眼楚楚可怜：
“阿允……外面在打雷……我怕……”
看着姐姐的衣衫，白允呼吸一滞。
“这……不妥。”
他想要拒绝，恰逢外面一声惊雷。
“啊！”
姐姐惊呼一声扑到了白允怀里。
那瑟瑟发抖的频率传到白允身上，一个冷血动物，体温开始不自觉升高。
“阿允……”
姐姐哽咽着：“你如果不收留我，我真的会吓死的……我最怕打雷了……啊！”
又是一声惊雷。
她缩在白允怀里直颤抖。
白允的手轻轻覆在她腰间。
叹息一声，将人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随后半跪下来帮她脱鞋。
白皙的脚趾青葱如玉，白允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在发烫。
可是……
哪里不对劲？
这双脚太过完美。
疤痕呢？
当年那个姑娘为了救自己，在水里滑了一跤，脚底被锋利的碎石豁开了一道大口子。
那种程度的伤，是一定会留痕的。
可是现在，宋婉仪的脚底甚至连一丝薄茧都没有。
脑海中猛地响起刚才我说的话。
他扔下宋婉仪的鞋，转身就走。
门被他轻松破咒后打开，他紧张大喊：
“婉言！”
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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