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我爹一脸愁容:
“揽月,圣上本就忌讳我的兵权,谢行舟初出茅庐就打了好几场胜仗,若是咱们走的太近,不是好事啊。”
“更何况你二人的事闹得满京城都知道,圣上都敲打过我好几回了,你还是断了嫁给他的想法吧。”
我又哭又闹,摔了一堆东西。
但向来宠爱我的爹爹,这一次却没有妥协。
“谢行舟生死难料,爹已经叫了兵权,答应圣上将你许给陆远为妻。”
“我不嫁!”
“由不得你!”
爹爹拍碎了桌子,命人收走我房里的剑,还有谢行舟送我的首饰书信。
“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必要为你考虑!”
君权,父权,压得我喘不过气。
无论怎么反抗都没有用。
就这样,我十里红妆嫁给了陆远。
写给谢行舟的信,他久久没有回复。
直到我听陆远的话,做低伏小。
他按时运送粮草,有了墨,谢行舟的回信才姗姗来迟。
听说我嫁给了陆远,他未曾恼火,也没有祝福。
只说:【等我回京。】
那日陆远截了信,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等他回京?做什么?再续前缘?”
“我早就知道你们关系匪浅,没想到都嫁给我了还暗通款曲。”
“江揽月,你是想我被满城的人耻笑吗!”
我面上恭顺,说以后再也不会联系谢行舟。
可私底下,却笑开了花。
行舟的四个字,带给我五年的希望。
也安抚了我躁动不安,总想和离的心。
林梓微本是一届庶民,原本进侯府当个通房都算抬举了。
是我将她认作义妹,又亲自迎回侯府。
按理说我做了这么多,陆远没有理由克扣粮草。
更何况,我也不信谢行舟会死。
宽大的袖子下,我攥紧了离京令牌。
我得找机会出府,亲自去找他。
谢行舟的死讯尚未传回京中,粮草的事情也没搞清楚,现在我还不能走。
第二日一早,林梓微来敬茶。
我和陆远同席而坐,她小腹微微隆起,两条柳叶眉嚣张的扬着。
“夫人,请喝茶。”
我抬手去接,谁知她一松手,茶杯“哐当”落地。
热水浸湿了我的鞋面。
“夫人对不起,我没拿住。”
林梓微轻笑着解释,毫不在意:
“弄湿了您的鞋袜,还望不要见怪,我那里还有很多好的,一会叫丫鬟给您送来一双。”
我本就烦躁,看着她这样,更是深深的拧起眉。
她在干什么?说什么?
才嫁进来第一天就给我下马威,还说要送我鞋?
不会真的以为我和外界传的那样,是个没有脾气,乖的像条狗似的侯府夫人吧?
我一个眼神过去,春桃立马会意,冷笑一声:
“侧夫人说笑了,我家夫人是将军府嫡女,还缺你一双鞋穿?”
“既已入了侯府,就不要把你那套小家子气拿出来,我们夫人不屑与你相争,更不愿宅斗!”
林梓微恼火的瞪着春桃:
“主子说话,那轮得到你这个丫鬟插嘴?”
说着,竟要动手。
眼见着她的耳光就要落在春桃脸上,我一个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