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月莹协议成婚的第九百九十九年。
弟弟突然出现在我的浴池，脱下外袍露出自己身上的痕迹。
“哥哥苦恋月莹三千年才修成正果，可我与她相识几日，她就醉倒在我身上。”
“你们成婚多年没有子嗣，哥哥怕不是还是处子之身吧？”
他在我面前炫耀月莹对他的痴迷，而我冷不丁将他打飞。
当天夜里，月莹抱着哭哭啼啼的鹤西便找到我。
“以前就知道你霸道，却没想到你竟会因为嫉妒这么对他！”
“鹤西自幼丧母，受尽欺辱，是你害他颜面尽失！我必须对他负责，你若不肯那便和离吧！”
我不吵不闹，没有阻挠。
就在他们成婚那日，协议期限已满千年。
我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向来将我视作无物的月莹却发了疯。
在他们成婚当日，长剑抵在鹤西的脖子，只为逼我出现。
屋外，鹤西惨叫一声。
女婢赶忙拿着衣服盖在他身上。
“这鹤西公子不是还未婚配吗？怎么身上全是那种痕迹……”
“听闻月莹上仙与他走得近，难不成他们已经……！”
“月莹上仙的老爷不是他哥哥吗？竟是不知羞耻，勾引自己的姐夫，真是下作！”
众人的非议要鹤西的脸愈加绯红，被女婢搂在怀中失声痛哭。
我整理好服饰，悄然走出浴池。
众人讨论声戛然而止，垂头不敢看我。
途径鹤西时，我扫了他一眼，他突然尖叫哭嚎。
“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哥哥同用一个浴池！”
“可我还是未出阁的男子，您何必如此羞辱我？我们是兄弟啊！”
他这幅姿态，瞬间要众人生了几分怜悯，纷纷打着哈哈散开。
“兄弟？有你这样的弟弟，我都嫌脏。”
我起身离去，不去理会他的喋喋不休。
夜里，月莹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鹤西出现。
我抬眸便看到她的手紧紧扣在鹤西的手臂。
两人恨不得融为一体。
她的呵护关切，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九百九十九年，除了大婚那日月莹牵过我的手，她便不再碰我。
她身上该是什么香气，什么温度，我一概不知。
便是哭过闹过，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厌烦的眼眸。
我乏了。
在鹤西找我时，我就偷偷下定了决心。
若是今夜她为了鹤西出现，我便放手。
只是心境起伏，我似乎听不到任何声响，看着她眉眼依旧。
分不清是何年何夕。
“当初你为了得到我可是费尽力气！是你逼我点头同意了这门婚事！”
“我随时可以结束我们的婚约！若是你敢阻碍我和鹤西的婚事，就别怪我无情！”
我回过神。
眼前银光晃动。
忽而看到她手腕处的手串。
五百年前，她险些被鬼使劫掳。
我怕月莹再被伤害，便取一瓣神魄溶于玉石。
亲手编织手链，只求她能戴在身上。
却被她一把扯落在地，砸了个稀巴烂。
她说，她最厌恶身上叮叮当当的女子，矫揉造作。
可现在她却又是为了谁，戴上了这叮叮作响的珠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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