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于谦疾步上前劝阻,"白日移动必遭敌军骑兵突袭,若遇伏兵则全局被动..."
"此时哪还有伏兵!"朱棣执意要动。
战局对明军仍不利,加之冬季补给困难,朱棣决心速战速决。
军令既下,无人敢违。
众将退下后,朱棣神色稍缓,转向萧然:"小子,你意下如何?"
"我坐着看呗!"萧然话音未落,一个水袋已迎面飞来。
"说正经的!"
"军务我不懂。不过..."萧然望向帐外于谦远去的背影,"皇祖父当多听于谦之言,此人非凡。"
"状元之才,朕自然知晓。"朱棣对于谦能力从未怀疑。
"其志在效法文天祥,而功业必超文天祥。"
朱棣挑眉:"你也认为会有伏兵?"
"我不谙军事。但于谦既出此言,必有道理。"
朱棣颔首:"战机稍纵即逝,唯有行险一搏了。"
这确是一场豪赌。
朱棣微微颔首,“于卿有何作为?”
“于大人乃国之栋梁,临危受命,扭转乾坤,使大明国祚延续二百载...”
“栋梁之才?延续国祚?”朱棣眉头紧锁,王朝竟需延续,此非吉兆!
萧然未再多言,若此刻告知朱祁镇之事,恐令龙颜震怒。
“说来徒增烦恼,罢了。”
...
怕什么来什么,于谦担忧之事终究成真。
斥候飞马来报:“敌军铁骑突袭,神机营失守,正向大营逼近!”
朱棣身形微晃,最坏的局面还是出现了。
朱瞻基瞳孔骤缩。
此刻大营空虚,主力尽出,如何抵挡铁骑冲锋?
“皇祖父,此乃敌军埋伏,兵力雄厚,当暂避锋芒。”
“朕要避其锋芒?”朱棣拍案而起,“取朕刀来!”
“祖父乃万金之躯,三军统帅,不可意气用事。”朱瞻基跪地劝阻。
“尔等聋了吗!”朱棣怒发冲冠。
“陛下三思!”萧然与副将强行搀扶朱棣撤离。
朱瞻基紧随其后,樊忠率部断后。
大营陷落出乎意料,险些令朱棣君臣尽数被俘。
山脚背风处,朱棣默坐篝火旁。
萧然亦不复往日谈笑。
须臾之间, ** 苍老十岁。
优势尽丧,局势逆转。
如今已非去留自决,而是敌寇是否网开一面。

千载良机,敌军岂会错失?
朱棣这局,赌输了。
毕生所求,似乎渐行渐远。
“祖父!”朱瞻基近前。
“神机营火器尽毁?”朱棣声音干涩。
朱瞻基黯然点头,这张王牌已折,前功尽弃。
朱棣闭目长叹,最后希冀亦告破灭。
洞中死寂,空气凝滞。
“请于大人来吧。”萧然低语。
朱棣颔首,既然后者预见危局,或存转圜之策。
“宣于谦。”朱棣沉声道。
“遵命。”朱瞻基领命而去。
片刻后,满身尘土的于谦奉命前来。
朱棣示意于谦免礼,问道:“爱卿以为马哈木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眼下草原各部已公认马哈木为共主。
得知明军欲决战,草原诸部尽数联合。
"马哈木必固守山口,其孙也先的骑兵会不断袭扰我军。火炮阵地既失,左右两翼与中军将被瓦剌骑兵分割,此刻即便撤退也难以全身而退。"于谦显然早有筹谋,对答如流。
朱瞻基与萧然静立旁观。
"若朕与左右两军再度会师..."
"陛下!"于谦突然扬声打断,这在平日实属大不敬之罪,生死全在 ** 一念之间。
朱棣沉默注视,于谦续道:"继续会师恐深陷重围,若遭反包围断绝粮草...我军将无路可退。"
朱棣握紧拳头,局势比预想更为严峻。
"陛下!"熟悉的呼唤传来。
朱棣起身出帐,见樊忠浑身浴血率残部归来。见此惨状,朱棣不禁动容,深知自己决策失误险些葬送全军。
"中军尚余多少兵力?"
"末将仅收拢不足万人,各部已被冲散!"
损失远超预期。
"汉王何在?**何在?三千营何在?"
"仍在三峡口激战,既未攻下要隘,此刻亦难撤退。"樊忠抱拳进言,"恳请陛下后撤五十里,调三千营回防。"
朱棣忆起于谦所言,决然道:"此刻不宜会师,两翼既断,合兵恐遭围困...重整兵马尚可一战,大营绝不能退!"
朱棣明白,大营若退则军心尽失,再无胜算。他决心孤注一掷。
"传令三千营死守阵地,全力进攻!"
此令一出,樊忠如遭雷击。
于谦亦暗自叹息,未料天子固执至此,恐有全军覆没之危。
朱瞻基默不作声,深知此时谏言无益。
待大军重返旧营,只见满目疮痍——也先骑兵已袭掠一空。
朱瞻基与樊忠忙于军务,临行轻拍萧然肩头,未尽之言尽在不言中。
萧然随朱棣回到残破大营。
朱棣颓然落座,萧然默默整理行装。
"唉!"天子疲惫长叹,"早该听卿之言!"
这般肺腑之言,朱棣也只在萧然面前方能倾诉。
【"现在后悔也晚了,你这头倔驴岂会轻易回头?"萧然将歪倒的椅子逐一扶正。
"吃了这么大的亏,若就此退兵,岂不贻笑大方!你这般无礼,信不信朕砍了你!"
萧然轻笑落座," ** 都这个毛病!把颜面看得比天还重,知错改错,偏不认错!"
"你该明白 ** 之道的深意。"朱棣瘫在椅背上。
"所谓君权神授?"
"既是上天在人间的化身,岂能犯错?若认了错,万民将如何看待?"
"若真为天命所归,这世间便不该有战乱,本该四海升平。"
朱棣默然,"自古皆然。"
"先前觉得胜券在握不肯退,如今吃了亏又想翻本,这不就是赌徒心性么?"
朱棣思忖片刻,"倒有几分相似!"
如今已非想不想退兵,而是骑虎难下。
朱棣颤巍巍起身,整个人突然苍老了许多。
这位 ** 心知肚明,大势已去,再无转圜余地。
冰天雪地强攻三峡口,无异于痴人说梦。
萧然连忙搀住摇晃的朱棣。
"朕乏了,去歇息片刻。"朱棣神色萎靡,心中坚持的信念已然崩塌。
"也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大营也需要时间重整。"
朱棣微微颔首,"也罢。"
......
处理完军务的朱瞻基走来,不见祖父踪影。
"皇爷爷呢?"
"老爷子歇下了,若无要事莫去惊扰。"
朱瞻基点头,"眼下情形如何?"
"信念崩塌对老爷子打击甚大,此刻心里定然不好受。"
朱瞻基明白萧然所指,"这种事急不得。"
"老爷子这个年纪,错过此次便再无机缘,他心知肚明,自然不甘!"
朱瞻基亦知晓,自靖难之役后,朱棣夙兴夜寐,就是想用丰功伟绩来弥补当年之过。
正如唐太宗李世民虽背负弑兄恶名,但贞观盛世的光芒足以让后人更多记住他的功绩。
朱棣毕生所求,不过是想在面见太祖时能昂首挺胸,在后世史册中留下不朽之名。
"我去走走,劳你照看。"朱瞻基拍了拍萧然肩头,转身出帐。
他越来越理解祖父的固执与坚持。
想起朱棣骤然苍老的模样,朱瞻基心头沉重。
想做些什么,奈何局势已成死局。
朱瞻基忽然想起于谦——那个将一切看得最透彻的人。
他朝着于谦的营帐走去。
"太孙!"于谦拱手行礼。
朱瞻基眉头紧锁:"眼下这局面谁都不愿看到,你快想个法子,好歹挽回些颓势,也好劝皇爷爷退兵。"
想到朱棣年事已高,在这苦寒塞外征战,朱瞻基实在忧心。
"你素来眼光独到,快拿个主意!"
于谦神色平静,默然不语。
"我知道你说话直,这次说什么我都听着。"朱瞻基只想扭转些局势,好让朱棣体面撤军。
"我军败得还不够惨。"于谦一开口就戳中朱瞻基痛处,"也先到底年轻,若换成马哈木统兵,此刻我等早成阶下囚了。"
马哈木如今统领草原各部,也先是他最器重的孙儿,也是着力栽培的 ** 。
朱瞻基苦笑,这话确实刺耳。但他明白于谦心中有怨——先前于谦曾力谏不可调动神机营火炮,恐有埋伏,可惜未被采纳。
"圣上撤军时建制已乱,连大纛都顾不得带走。也先若乘胜追击,再持大纛从后袭扰三千营,军心必乱,后果不堪设想。"
朱瞻基终于按捺不住,低喝道:"住口!"
"只怕下次来袭营的,就是马哈木本人了。"
朱瞻基攥紧拳头,终究还是松开了。他知道于谦这是在发泄怨气。
"眼下想全身而退已无可能。"于谦叹息道,"马哈木必借地利层层设阻,能否安然退回山海关都未可知。神机营覆灭,两翼被截,若我是马哈木,再围困数日便可全歼我军。"
朱瞻基沉默聆听。
"当务之急已非求胜,而是护送圣驾返京。若圣上在敌境有何闪失,那才是万死难赎之罪。"
朱瞻基郑重点头。于谦话虽刺耳,却字字在理。
他躬身一礼,转身离去。
要让刚愎的朱棣悄然撤军,谈何容易。这一点,朱瞻基心知肚明。
......
清晨,萧然望向床榻,朱棣仍在沉睡。
时辰已过,朱棣却迟迟未起,这实在反常。
萧然走近龙榻,只见朱棣面色异常苍白。他轻轻晃动天子:"陛下!"竟毫无反应,萧然心头一紧,疾步出帐。
帐外樊忠持戟而立,萧然低声道:"速传御医,密报太孙,圣体有恙。"樊忠瞳孔骤缩,这些时 ** 深知萧然与天子的特殊情谊。
"切勿声张。"樊忠会意,立即着手安排。
不多时,御医与朱瞻基匆匆赶来。目睹龙颜失色,二人俱是心头沉重。萧然暗自叹息,未曾想一夜之间龙体竟衰败至此。
想必是昨夜参透战局,不仅功业难成,更陷三军于危境。这般打击,加之年事已高,终究难以承受。
朱瞻基将御医引出帐外:"如实告知,皇祖父龙体如何?"
"恐在旦夕之间。"
"放肆!"朱瞻基怒不可遏。天子突然病危,实出意料。此刻关乎的不仅是战局胜负,更系三军存亡、大明国运。若权力交接有失,必生内乱,动摇社稷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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