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丈母娘在自家医院做复查。
她因生老婆难产，落下了终身妇科病。
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路过，嫌恶地往旁边躲了躲，粗着嗓子喊来护士，
“你们医院怎么回事？什么不干不净的人都往候诊区放？这个老妓女身上臭死了，就没人管管吗！”
护士赶紧跑过来，看清是我丈母娘后，连忙摆手，
“女士，这位是我们的复诊患者，我们不能赶她走的。”
男人立刻炸了，口水四溅，
“听不懂人话是吧？赶紧带你旁边的老咯咯哒滚！我老婆可是余氏医疗的余总，余曼仪！”
“你们这种靠卖身挣钱的贱人，得罪得起吗？”
“小心我让她封杀你们，让这个老咯咯哒的脏病烂身上，疼死也没人敢治！”
我愣在原地。
那个半小时前还在微信上问我‘妈复查要不要我派司机来接’的余曼仪，
什么时候成他老婆了？
......
“你......”
“啊——！”
丈母娘试图讲道理开口跟他讲道理却被他的尖叫声打断了，
“你怎么敢张开你那个臭嘴的？赶紧给我闭上！”
“脏细菌全都飘出来了，医院的空气都被你污染了！消毒！快给我消毒！”
这辈子都没怎么听过脏话的丈母娘被他说得涨红了脸，我把难堪不已的丈母娘护到了身后，眯起眼睛打量面前这个张牙舞爪的男人。
我实在想不到平日里只温文尔雅只和医学作伴的余曼仪，是怎么认识这种市井霸王的。
护士自然是听不得他大喊大叫的，维护医院秩序也是她工作中的一部分，
“先生，请您不要再闹了，医院要保持安静，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
“那是用来约束你们的！我的身份能和你们一样吗？！”
男人仰着头对护士发号施令，
“你！赶紧把这两个脏东西赶出去！”
我能看得出来护士在极力忍耐，专业的职业素养让她不能随便怼患者。
但是我可以，我很清楚对待这种人端着教养是没用的，
“这里本来就是妇科，如果你说我丈母娘脏，那你老婆以后挂这一科，是不是意味着你也挺脏的？”
丈母娘惊讶的望向了我，像是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眼里没有责怪全是赞赏。
那男人听了我的话又是一声尖叫，攥起拳朝着我冲了过来，
“你居然敢说我脏——”
还没到我面前，他就‘扑通’一声趴到了地上。
因为他之前的大吵大闹本就让很多患者心有不满，这下全都笑出了声。
男人气急败坏了爬了起来，指着一旁拖地的清洁阿姨破口大骂，
“会不会做事啊！你信不信我让余曼仪把你开了！”
又从他口中听到我老婆的名字，有恃无恐的态度让我不由得多想。
刚想上前问个清楚就看到诊室旁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丈母娘的名字，
“林先生，你们先去吧，我可以处理好的。”
听了护士的话我犹豫一瞬，看向了还在叉着腰叫嚣的男人。
那股咄咄逼人气势让我实在不能和余曼仪联系起来，心道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辛苦你了。”
朝护士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丈母娘进了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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